围,姜程久还在院子里放起了音乐,都是些抖音神曲。
四人吃着,聊着。此时此刻,乡下塘边,啤酒烧烤,音乐清风,朋友三两,最重要的是,爱的人也在身边,严若朝感觉这可以说得上是她的小天堂了。
连秋画一直记着要帮严若朝考验易朗。烧烤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她便用切冰西瓜的借口把姜程久叫进屋,两人先对好话。恶人还得姜程久来做。
这事姜程久可太喜欢了,他十分乐意为难易朗进而拆散这对新鲜情侣,好让严若朝陪着连秋画单身。
所以,出来后他就直接向易朗提钱:“对了,听若朝姐说你俩是校友,你是播主专业的,那你怎没去当主持人啊,那比幼师挣钱多了。”说着还一支手准备拍在易朗肩膀上,不过被易朗巧妙地躲开了。
严若朝一听这问题就知道易朗一定不喜欢,她抢着说:“我最讨厌这种问题了,就好像别人老问我读的师范为什么不当老师一样。思想也太死板了。”
姜程久说:“那怎么是思维死板?师范大学毕业自然是要当老师啊。只是易朗 211 毕业的去当个幼师属于大才小用了,这长相,这身高,明明可以去抛头露脸挣大钱。易朗,你说是吧。”
易朗微笑了一下,说:“首先,我们师大不全是培养老师的,就像地球叫地球,但陆地面积只有 30%,海洋面积却占了 70%,所以我们学校有 70%的学生不当老师也很合理。其次,我当幼师跟学历没关系,跟我自己的喜好和职业规划有关,只要自己喜欢,任何学历的人都可以做任何事;最后,我不做主持人这样的工作,是因为我的性格不合适,而且我也不喜欢。”
这一番“首先其次最后”下来,严若朝又看得花痴了,每次易朗那样说话,那平淡的神态和冷沉的声音,她都觉得好性感,包裹严实的性感。其实易朗跟她以外的人说话,经常如此一板一眼的。
连秋画和姜程久都听愣了。连秋画笑着问严若朝:“表姐,你男朋友平时说话也是这么条分缕析的吗?”
姜程久自知被易朗的说话能力给秒了,要找回面子,说:“正常人哪有这样说话的?这也太奇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师在给我们上课呢。对了,”他一定刁难易朗,“听若朝姐说你喜欢看哲学书,那你回答一下很古老的哲学问题,哲学三问是什么来着?噢,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你说说看。”
连秋画知道这是到了他俩约定的问题了,可她无语了,明明在屋里不是这样对话的,这个姜程久,问的什么傻问题!
易朗微微一愣,这话也起的太突兀了。不过他还是能淡定地回答,鉴于姜程久刚刚说他一条一条那样说话很奇怪,他便不分层次了:“这我真回答不了。我从不思考我是谁,更不回看来路和预判未来,我们都是地球的过客,停在这里歇歇脚而已,歇够了就会奔往下一站,什么都带不走,什么也留不下,最后就是一场空,没人记得我们来过。但是我认为,‘我’这个概念是指灵魂上的我,而不是指困住我们灵魂的身体。”
严若朝也怕姜程久再问些奇葩的问题,自己先问了:“这怎么说?”
易朗转头温柔地看着严若朝:“打个比方,现在的人不是经常说要取悦自己吗?细究起来,这个取悦自己是说取悦自己的灵魂,身体享受的目的也是取悦灵魂。所以,只要不亏待自己的灵魂,不论富贵贫寒,都会过得不错。”
姜程久点着头说:“嗯,说得倒有点哲学味。不过哥们儿,我给你说几句掏心话,我发现你的思想很危险啊。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们男人就记住一点,得有钱有地位!要么自己有钱,要么家里有钱,什么哲学啊唱歌啊,都只能是消遣,不能用来吸引女孩子的。她们一时觉得新鲜,久了就会发现你物质欠缺的事实。你和若朝姐是正儿八经在一起吧?那你得想想怎么多挣点钱,将来结婚可就不是一个月几千块钱能应付的了。哲学,唱歌,那能当饭吃吗?所以啊,咱还是实际一点,搞钱搞事业是正经,你那工作和兴趣,都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