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你 40 年的公寓?你那地方现在没有地铁,将来也没有规划地铁,对面商场也没发展起来,不算好地方。而且我跟你说,现在二手公寓狗都嫌,好地段的新公寓,还精装,还 loft,三十万的多的是。你还是放着出租吧。”

挂了中介的电话,严若朝心里有种灰熄火熄的感觉。这个世界怎么颠倒得这么快?当初买房的时候多疯啊?就算那个公寓也好多人抢,那时候说那里地段好,不愁租,多少年就能回本,钱比放在银行好多了。可是突然之间,房子就没有人稀罕了。

她想起来易朗说过的一些话,当时她听了认为他这人很虚无,脚没踏在地上、人没生活在人间一样,可现在想来,又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他说,炒高某件东西的价值,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掌控普罗大众的信念,当这个信念发生动摇时,那件东西的价值也就炒不起来了。比如买房买车结婚生子,现在的年轻人连这种最牢固的信念都不想守了?

世界变化真是太快了。严若朝再次在心理感叹!而且她觉得,易朗并不是一个脚没踏在地上、不生活在人间的人,他反而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而比较清醒的人,他在人间,在地上,只是不参与人间的游戏规则。

严若朝一肚子牢骚地到了自己房子,但一敲门,发现开门的人不对,房子里面也不像工作室。敲错门了!那房子她买了也就来过两回,一次收房,一次出租,都记不清是在几栋几室了。下楼后她不得不打电话叫租客接她。

过来的是男租客,两个陌生人上了楼。房子确实和严若朝想象的一样奇怪。只有厨房是厨房样子,最小的卧室是卧室样子,其他客厅和另两个卧室,装成了搞美发、搞美甲、洗头和接待室的样子。

租客非常客气礼貌地跟严若朝解释自己的困难,然后说自己现在在在一家街店上班,收入不高,只够糊口,每个月还要靠家里接济。

严若朝懂他从见面就开始卖惨的意思,是怕她扣押金一分不退。本来嘛,还有两年才到期,按合同她要真一分不退也是合法合理的。

“都不容易,我已经……”“辞职”差点说出口,还好转得快,“被裁员两年多了,找不到工作,这两年都是吃老本过日子。现在你房子也不租了,我每月还得还贷款,唉,现在都不容易啊。”惨也不能只让他一个人卖,房子搞成这样怎么可能不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