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名叫小海,女儿小名叫小天。”
钱胜楠长大了嘴,好像猜到了什么。
吴家妮眼神放空,似乎回忆起了起名时的样子,“梁天佑要求大名必须要跟着他家的族谱来,我唯一能决定的就是她们的小名。我当时想着,希望她们的人生不要和我一样,能像天空和大海一样,广阔自由。”
“后来我赚到钱了,就开始定期给她俩打抚养费,”说到这里,她的头低了下去,“但我... 从来没有看过她们。我一开始是怕再和梁天佑产生任何交集,但再往后时间越长,我越不敢回去面对孩子们,想逃避我曾经抛下过她们的事。”
“但我后来想通了,”她突然激动地大声说,“我是为了活下来!这是我唯一活下来的办法!一个坏妈妈,总比一个死妈妈好吧。”说到这里,她自嘲地笑了笑。
“所以三年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回去看她们,结果震惊地发现,”她抬头看了一看钱胜楠,“梁天佑在我走后没多久,就偷偷把小天送给别人养了。”
“我一开始气得想杀了他,但他说都怪我跑了,他妈妈照顾不过来,他说小天遗传了我的癫痫,负担不起医药费,他还说,抱养给了他的发小,结婚好多年没孩子,知根知底家底也厚。”
“我设法从他那里弄到了养父的联系方式,想办法把女儿要回来。他很强硬地说,他死都不会把小天还回来,说他老婆不能生育,对女儿视如己出,并且讲了他们照顾患病的孩子付出了多少。我当时不能接受,因为思念女儿跟踪了他们一家几次,看到了养母对小天细致入微的照顾,也看到了小天有多依赖她。其实我可以起诉把小天要回来,但想到她有记忆后都在这个家里长大,怕强行要回来会对她造成更多伤害,所以忍痛放弃了。”
吴家妮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了,钱胜楠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眼神失焦呆呆地坐着。
“但我一直因为愧疚自己把病痛遗传给了小天,内心焦灼不安,主动跟养父提出来每月打一笔医疗费补偿他们,他很乐意地接受了,还会时不时给我发小天的照片。后来,我想女儿了就去她小区门口蹲守他们一家人,远远地看着她就满足了。在这个过程中,我无意间发现了养父和小区里一个女的有私情,而我因为私心希望小天的家庭完整,也没有跟她养母说。”说到这里,她带着歉意看了一眼钱胜楠。
见钱胜楠还是那副魂飞魄散的样子,一动不动,吴家妮苦笑了一下,继续说,“后面就和我之前说的差不多了... 我跟到了楚各庄,想找机会把钱抢回来却发现他不知怎的改了主意,包里没有装现金,而是小天领养合同的复印件。确认了桐桐的病不是遗传的。他追我到河边,我们两个撕扯了起来。我生气养父母没照顾好桐桐,也气他害我痛苦内疚还骗我的钱,威胁他要起诉他骗钱还要起诉把桐桐要回来... 结果突然癫痫发作,再醒来的时候,那养父就不见了,只剩我手里的石头沾上了血。”
她开始哭泣,“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一开始心存侥幸,想着他可能没死,想着如果报警的话,不仅入狱就接不到小海,被养母发现我和桐桐的关系也不会再让我见桐桐了... 所以我再一次逃跑了。”
钱胜楠一开始不信,“你还在说瞎话,我们领养桐桐明明是因为楚杨有无精症,我本来都接受了,想着那我们丁克就好了。但查出来无精症不久,他妈在老家捡到个弃婴。我本来不想私下领养,见到桐桐后觉得很有缘份才决定收养的。怎么可能会是你女儿...”
吴家妮从兜里拿出手机,给钱胜楠看了她拍的照片,“你不是问我之前去你家卧室里找什么吗,我就是在找桐桐收养合同的原件。为了将来打官司的时候证明我不知晓她被领养的事情。”
钱胜楠把她手机抢过来看,果然拍的是桐桐领养的合同。她从头翻到尾,眼神直愣愣的,看不出在想什么。直到她看到其中有个 8.8 万的营养费条款时,才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跟吴家妮说,“我之前在衣柜里找到了一张便利贴,应该是从这个合同上掉下来的。上面写着‘量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