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揉了揉被戳得生疼的脑袋,合计道:“我爸找得着北,只是我找不着而已。”

“现在这个时间,有太阳的地方是东。河泡子那边就是东,我们昨天遇到铁狗的地方是林子西侧。我们现在是在林子北面的小路上,我提到的那个屋子是靠近林子的西北侧,就是这里。”宋立指了指他画在纸上的房屋标记,给林昭昭解释道。

林昭昭将地图上画着河泡子的地方对着太阳,恍然大悟道:“哦,我看明白了。活这么多年没找着北,死了倒是找着了,姜还是老得辣。”宋立看着她这副拍马屁的死出,倒是被气笑了。

“我去引开那只狗,你从屋子后身进去。切记不要恋战!”

“嗯嗯!”林昭昭此时仿佛像是在战场上被上级下达了命令的士兵,眼神里多了几分视死如归。

林昭昭按照宋立的计划往林子的西北处走去,宋立则沿着小路继续向南,想要绕到铁狗的正面且不能打草惊蛇。

她蹑手蹑脚地行动,谨记宋立之前教的,走一会儿趴一会儿。渐渐地那个低矮的茅草屋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不会真的就是在这屋子里吧?那会不会有点太容易被找到了?”林昭昭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听到铁狗发出鬼哭狼嚎的嚎叫声。

“原来每天半夜都是这死狗叫的,怪不得那么瘆人。”

林昭昭远远地瞄到了一个人影儿,那人影儿跑得飞快,像是拖着什么东西将铁狗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不行,不能犹豫了得抓紧时间了。老头儿的那点儿肉,估计撑不了几个来回。”林昭昭起身,快速地向着茅草屋飞奔。她从来没跑这么快过,快得感觉都要飞了起来。

她看见茅草屋的后窗有个破洞,便跑过去从破洞处向屋内张望。两条穿着西裤的长腿横在屋子里的地上,她不敢确定这双长腿的主人是不是陆染。顺着腿再往上看,视线便被屋内的杂物遮挡。

林昭昭大着胆子,绕到了茅屋的门口,推了下门,门居然是松的。

光影洒在男人的脸上,他眯着眼看着门口熟悉的身形,他不确定来者是谁,只听到颤抖的声音,轻轻地问道:“你是陆染吗?”

林昭昭看着男人浑身是伤,血红的印记将他的衬衫浸染,脖子上的伤口更是格外深邃,仿佛碰一下,这个人就会碎掉。

她看着男人的脸,好熟悉又好陌生。她蹲在他的面前,眼中的关切浓烈得像一杯酒,她又轻轻地问了一句,“你是陆染吗?”那眼泪便不争气地划到了嘴角。

陆染瞳孔微睁,惊诧地看着林昭昭的脸,“林昭昭?你...你怎么来了这里?”

林昭昭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急切地打量着他的伤势,“陆医生,我是林昭昭。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我是来救您的,快跟我走。”

“陆医生?”陆染疑惑地看着林昭昭,他好像知道了,她并不记得他,但是她应该是知道了生前的他。

陆染一把抓住了林昭昭想要扶他起来的胳膊,严肃地说道:“林昭昭,我不管你怎么来的这里。但是这里很危险,我现在把你的功德簿给你,你去找判官司的善听大人。他认得你的功德簿,他一定可以送你回去。”

林昭昭甩开陆染的手,拒绝道:“我不!我千辛万苦地来这里找你,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更不是为了苟且偷生。陆医生,抱歉,我确实不记得您之前在地府是怎么救的我。但是您的恩情,我是一定要还的。我不可能看着您这样一直被那只死狗折磨。”

林昭昭坚定的语气把陆染吓了一跳,他知道以林昭昭的性格此时多说无益。

他拽住林昭昭的手腕,嘴唇微抖,将林昭昭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你从来都不欠我的。”

林昭昭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耳朵贴在他的胸膛。

她能听见他炙热的心跳,他的下颌抵在她的脑门儿,嘴唇呼出温热的气息,轻轻地触碰到了她毛茸茸的头发。

林昭昭一动不敢动,只听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