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重阳的私生子。但那些年,有二胎的公务员不少,各有各的道,彼此心知肚明。放别人一条活路,也许以后就是自家的活路。
但这个身份,为学生时期的宋金宝招了不少骂,他无法反驳。
宋重阳这个人,一辈子争强好胜,自己争,也盼着孩子争。
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被寄予厚望,他希望宋金宝活成一个优秀的“样本”,事事妥帖,样样拔尖,却总是事与愿违。不过,因他是男孩,对他宽容很多,宋重阳总觉得自己基因极好,宋金宝是他的种,以后肯定有出息,急不得。
反而是一直被他忽视的女儿宋金玲,很争气,活出了他期待的,规整的样子,直到遇见姜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姓姜的勾勾搭搭,他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宋重阳看着吊儿郎当的宋金宝,他的气息里,有着晦涩难懂的节奏,“你最好说实话。”
“什,什么?”宋金宝陷入过往回忆,有片刻的走神,“你说什么?没听见!”
“我说,姜涛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宋金宝忽地笑了,很突兀,笑出了声:“怎么,要是我杀了人,你准备保我吗?”
“难道我没保过你吗?”宋重阳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
仿若有一股焦糊味,钻入宋金宝的鼻息,他搓了搓鼻子,说:“那是以前。眼下,你还能做得那么干净吗?”
啪!又一个杯子在宋金宝脚边炸开,宋重阳的目光里,迸射出怒火。他这个儿子,行事越来越乖张。早过了结婚生子的年纪,仍孑然一身,他没少给张罗门当户对的姑娘,每次,宋金宝都会把局面弄得很僵,外界传言,他是同性恋。
宋家的香火,要在他这一脉断了,宋重阳看不透儿子的人生,也劝不住,说多了,父子的情分就伤了。工作上,宋重阳政绩斐然,虽然用了些不正当的手段,但那是他的本事,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位置。
原本,到了这把岁数,安稳退休,计划着去国外过几年舒坦日子,别墅都买好了,在那里,不害怕露富,可以奢侈一把。退休前以权为重,虽没耽误捞钱,但不敢花,退休后,终于可以奢侈一把了,糟心事却一件接着一件。
件件都能让他引以为傲的政绩,转瞬间化作乌有,宋重阳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宋金宝用目光跟宋重阳对峙,并未落下风,他慢慢起身,冲宋重阳一笑:“爸,人得服老,往后宋家的好日子,得靠我,你就别操心了。”
撂下这句话,他去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摸出手机,按下一串数字,响了一会,等那边传来很轻的一声喂。他问:“老师,姜涛死了,可以了吗?”
“当然不可以。”那头的声音很沉,“放心吧,这些事,不会弄脏你的手。”
“好,听你的!”
放下电话,宋金宝在心里说,知道太多的人,都不应该活着,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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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蝉】52:血棋
防空洞实验室的光线暗了一些,旧灯管发出呲呲的声响。
怪异的味道,在不通风的防空洞实验室里悬浮,钻进嗓子,浸入呼吸,口腔泛出腐败的酸涩味,仿佛吞咽了含泥沙的浑水。
何年生出一种错觉,仿若再次置身与死神争命的河底。中枢神经被浑浊的河水包裹着冲刷,身体与思绪渐渐麻木。
人未动,思绪和精神铆了劲,奋力从阴冷里挣脱出来,吸气,吐气,麻木的感觉褪去,五感一点点回来。从各种怪味里,她辨别出一种危险的腥臭味。
味道不重,却跋扈。徐又言没有吓唬她,这附近存着炸药,如果她没猜错,炸药的主要成分,是硫磺、硝石、木炭,因保管不当,受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