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荔飞快打字。

「你能看见我？」

「电脑有摄像头。」

这行字输完，光标在句号处停下，屏幕上忽然弹出了视频播放器。

视频里，周文远穿着白色底衫和羊绒薄外套，休闲长裤和棉质拖鞋，坐在一间舒适的书房里。

一旁的文档又出现一行字。

「戴上耳机。」

宋荔将一旁的耳机插入电脑主机接口，周文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想到你真的跑出来了，现在他们一定满世界在找我们。”

宋荔放低了声音：“我想你说得对，就算我回到了我主人的身边，他也不会告诉我真相的。周教授，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是谁。”

周文远沉默片刻，“你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叶明的孩子，对吗？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就算我帮你入侵了科研院的基因检测仪，也不一定能在数据库里找到叶明或者是郑吟月的基因数据，而且破解数据库和比对信息需要花费至少三天的时间。”

三天……的确有些久。

而且联网后，宋荔怕周文远联络上阿斯蒙。

周文远叹了口气，又说：“我还有一个方法可以帮你，但在告诉你之前，我想知道你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宋荔轻声说，“但我必须要先知道这个结果。如果你帮了我，在这之后我会把你送回去的。”

周文远笑了笑，“把我送到哪里去？阿斯蒙那里，还是陈知衡那里？”

宋荔噎了一下，“你想去哪里我就送你去哪里。”

“好，那就当作我们两个之间的交易吧。”

“那你现在要怎么帮我？”

“我的数据库里有阿斯蒙完整的记忆数据，这些数据基于阿斯蒙的思维模式可以进行实时运作，而里面包含大量关于陈知衡的记忆，我可以将你放进去和他对话。”

宋荔已经认真地试图理解周文远的话，但仍然感觉一头雾水：“…….能不能再说得简单一点？”

“其实跟人工智能的逻辑是一致的。”周文远很耐心，“如你所知，人工智能的元概念包含了意识和思维，它实际上是通过计算机代码模拟人脑进行完整的意识过程。而阿斯蒙的记忆里可以提取出一串关于陈知衡的代码，这串代码足够模拟出属于陈知衡的意识，和你进行对话。”

宋荔抓住了重点：“你是说，会有一个模拟的他和我进行对话，而我可以直接问我的身份。”

“是的，是这个意思。”

“但这个只是基于阿斯蒙的记忆得到的他。”

“是的，但并不意味着你见到的仅仅是阿斯蒙所理解的他。我的数据库里还包含了对他的侧写和公开渠道的有关信息，会对他的数据进行完善。”周文远顿了顿，“但一切场景都将基于阿斯蒙的记忆运转。”

宋荔大致明白了，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会有阿斯蒙的全部记忆数据？”

周文远又笑了，“阿斯蒙在十九年前曾有过一次濒死的经历，在那之后，他一直准备着进入另一种存在方式，好在我们成功修复了他的身体，不然你也看不到他了。好了，既然你打算这么做，就去找一个全息舱，然后把我接入舱内。”

他顿了顿，贴心地提示：“不用联网。”

***

三个穿着黑衣黑裤的人走进网吧，正在打瞌睡的黄毛听见动静迅速睁眼，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

“三位上网吗？”

“这两天你看见过一个这么高的女孩儿吗？”为首的比划了一下。

黄毛仔细想了想，“见过，见过好多个。”

“年纪不大，新面孔，你再想想。”

黄毛挠了挠头，心想这里每天来来往往人这么多，他哪记得新面孔熟面孔。

他仔细再想了想，忽然想起上午来的那个粉头发小姑娘，说：“确实有一个，在里头的房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