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前二十年虽然过得稀里糊涂的，但也算幸福，至少是个天真无忧的小老板。

但如今，一切都被无情的撕开。

“无邪”是假的。

“老板”也是假的。

身边所有人的都一个个消失了。从地底下伸出了一双双手，按着头让自己往下看，说这就是命。

感受到鼻间的温热，无邪面无表情将其抹去了。

干脆坐在地板上，靠着那个椅子，仰起头继续看着录像带。

其实到这，录像带也要结束了。

那头的王盟拢了拢外套，眼帘微低“就像你之前说过比鬼神还可怕的是人心。”

“但轻视人心的人，往往会被反噬。”

“因此无邪，不要怀疑你自己。这就是你最大的优势，且要坚信，能结束这一切的也只有你。”

“你可是无邪啊…”

--“你可是无邪。”

猛然间，无邪听到了好多个不同的声音。

“无邪…”、“小三爷…”、“老板”、“天真”、“无老板”。

这些跟费洛蒙里听到的一样，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不清方向，感觉是雪花飘飘感，也有点像西沙那咸咸的海风，但更感觉是府山那看不清的雾。

费洛蒙的后遗症比预料中长。

以至于无邪在这种影响下，理智被这种无限放大的仇恨给侵蚀了。

他紧咬牙根，俯着屏幕，一字一句道：“我问你，你凭什么自作主张的插进我的生活？凭什么替我筹谋一切？”

“凭什么又如此的坦然去背负属于我该背负的命运？！”

像是抽去了力气，眼神无神“凭什么…让我连恨你的权利都没有。。”

王盟走上前，俯下身子。在关掉前，他看着镜头认真的说道：

“无邪，如果后面我们还能见面，杀了我吧。”

他终于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眉眼露出了解脱的神采，轻喃道：

“我想回家了。”

第172章 他教的好

听完这句话，无邪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录像带变成黑色，最后无声。

这一口憋着的心气散了之后，人也就没了力气。

终究还是支撑不住的往前倒，重重的摔在地上。连带着放映机也被拽掉，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查房的医生推开门看到这一幕，魂都要丢了，觉得自己的8年换来的职业生涯即将画上句号。

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无先生！”

而屏幕里的王盟，同样也在面对费洛蒙。

只不过待遇就不一样了。

虽然王盟的那一招，成功让他们把【物质化】的目光放在池景的身上。但不意味着汪家会放弃实验。他们转了方向，用费洛蒙来实验王盟。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非常认定王盟能吸食费洛蒙。因此即使第一次不成，他们也没放弃，在他身上花了番工夫，在用量上不断的改进，不耐其烦的一遍遍重复。

所以要不然人家是专业的呢。

还真让王盟摸到了影子，虽然很短，但把那几个老头兴奋的几天都围着床头转。

可能怕他嘎了，总算没人打扰他睡觉了。而且还有放风时间，可以晒会太阳。

如果忽略身上的痛楚，其实这里还真的挺不错的，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也没有什么烦心事，只要负责两眼一睁一闭就好了。

王盟伸出了手，放在栏杆透下来的光照下，感受着这份温度。微微垂下眸，在想什么。

【更瘦了。】

这是池景看到他的第一反应。

衣服裹在他的身显得格外的宽大，几乎挂不住。

插着兜，开口道“想什么呢。”

闻言，王盟转回头，张开手，笑笑看着他“在想能不能抓住浮尘。”

池景走过去，扫了他一眼“你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