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肌高高耸起,肱二头肌藏在肩部肌肉的下方,起起伏伏的胸肌连接着明暗分明的八块腹肌,就连前锯肌和人鱼线都清晰无比,怪不得他稍稍用力就能将她拉回来,让她无法挣脱。
至于下肢,被挡得严严实实,她看不见一点。
这样的身材在男模特身上也是十分罕见的。
沈思墨下意识吞了口水,完全不敢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扭过头用余光探路往前走,“早饭放在你的床头还是放在一楼画室的茶几?”
“麻烦拿给我吧,谢谢。”
这男人就像没有羞耻心一样,丝毫不觉得尴尬,更没有用浴巾挡住上半身的意思。
话又说回来,他要是很在意身体构造的话,应该也不会给段玉画那种风格的油画。
沈思墨心一横,大步走到他的身边,坐在床尾的沙发上,光明正大地偷看陆怀川引以为傲的肌肉,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像个扫描机一样,扫来扫去。
他的皮肤很白,小腹上凸起的青筋十分显眼。
她看着看着就自动瞄到了更往下的地方。沈思墨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男性的身体,前后没有几秒钟,她的脸就又红又烫,耳朵也开始发烧。
反观陆怀川,这男的像没事人一样,正端着盘子认认真真观察沈思墨做的早饭呢,“碳水蛋白质脂肪膳食纤维……思思,你是专业营养师吗?这分配得也太完美了。”
沈思墨回过神来,舔舔嘴唇回答道:“我要控制体重,又不喜欢节食减肥,所以看过一些关于营养学的书籍。”
陆怀川:“作为回礼,我来做午饭吧,我的厨艺还不错。”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不信我?”他挑挑眉毛,“没关系,午饭一定让你心服口服。”
陆怀川不紧不慢地吃完早饭,居然又套上那件领子都洗变形的短袖,他不断抚平衣摆,不允许衣服上出现一丁点褶皱,“走吧,下楼。要工作了。”
“陆怀川,你是不是有洁癖啊?”沈思墨问。
“有吗?大家都这么说,但我倒觉得自己没有洁癖,只是喜欢随手收拾房间而已。”他将茶几上的花瓶摆正,把鲜花已经枯萎的叶子和花瓣全部摘下扔进垃圾桶,“一会儿把垃圾倒掉。”
说罢,陆怀川套上围裙开始整理插在笔筒里的画笔,又把木质的调色板涂上一层薄薄的调色油,弄好可能会用到的颜料以后,将轮椅固定在升降台上,调整好高度以后继续创作这幅高度将近三米的画作。
处于工作状态的陆怀川,目光锐利如刃,轮廓分明的脸庞更加盛气凌人难以接近了。
“思思,可以把刮刀递给我吗,刚刚忘记拿了。”陆怀川低下头,朝她招招手,“就是笔筒里银色的那个。”
沈思墨回过神来,“哦,好。”
“为什么看着我的画发呆?太美了?”他嘴角微扬,坏笑着问,“肖像和风景一直是我的舒适区。上次的抽象画画展完全是为了突破自己,没想到反响还不错。”
“我一直以为你的舒适区是画裸的……”沈思墨嘟嘟囔囔地实话实说。
“你说什么?”
她自顾自地摇摇头,将刮刀递给陆怀川,“没什么,什么都没说。”
陆怀川冷哼一声,接过刮刀的时候,轻轻弹她一个脑瓜崩,“我听见了,你说我画裸的。不过也没说错,八九年前上大学那会儿,确实擅长人体画,还因为人体画在国外小火了一把,到现在还有人找我画定制。当时在画室打地铺,每天住在画室里,除了上理论课,睁开眼睛就是画人体,梦里都是白天的模特。为了精湛画技,还选修了解剖学……”
沈思墨昂起头,欣赏着他沉浸在回忆中的模样。
陆怀川娓娓道来,整个人都在发光。
“……那时候我还没坐上轮椅呢。在欧洲到处逛画展、用望远镜近距离看教堂里面的壁画,学习各种各样的绘画技巧。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陆怀川忽然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