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跳,殷刃听得十分清楚。另一个人的存在感如此明显,时时刻刻拉扯着他的注意力。
他们远远称不上“长时间无交流”。
“……只要你在这里,我就不算独处。”殷刃盯着那人的睡脸,无声地嚅动嘴唇。
嘭咚、嘭咚、嘭咚,刺耳的钟表声里,对方的心跳天鹅绒般柔软顺耳。殷刃合上眼帘,认真倾听
等等,不对。
如同迎头一盆冰水,殷刃突然清醒过来。
他们为什么要来教职工宿舍?
他们明明三点就进入了学校,怎么收拾一会儿就到六点多了?
他们看见了郭围,却没有深究,也没有尝试离开,而是直奔教职工宿舍而来。就连与卢小河失联这件事,都被轻轻放下。就算“病因”就在附近,这样的判断也太过潦草轻率。
他们四个人的行为透出一股怪异的理所当然,甚至身为科学岗的钟成说都没有察觉到问题。
殷刃非常擅长记忆类法术,他很确定,这绝对不是记忆术法的效果。能搞定钟成说和自己,这得是更复杂、更广阔的环境影响。它虽然没有对他们造成直接伤害,但不可谓不凶险。
殷刃拍拍脸,一骨碌爬起来。他蹑手蹑脚地跨出地铺,四下查看。
黄今和葛听听睡得很熟,身体没什么异状。钟成说也蜷着身子,胸口随呼吸一起一伏。
与几个小时前不同,空气飘荡着暴雨前特有的泥土腥气。殷刃拉开窗帘,朝外看去。窗外夜色如墨倒不如说,他们的窗户如同被刷了层墨汁,半点东西都看不见。
没有漩涡,没有怪物,没有声音。在这间格外逼真的宿舍中,真实与虚幻的界限模糊了一瞬。
殷刃彻底没了睡意。
作为丙级调查组,他们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