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腥。
钟成说尝到了血的味道。
虚无之中,渐渐出现了一点光亮,新视野中还带着浅淡的血红色。
钟成说费力地眨了眨眼,死人头上的眼珠不怎么好用,如同透过积满尘灰的镜头看世界。新耳朵里只有血液滴下的轻响,音质差得像是地摊上五块钱一副的耳机。
他第一次看见周围的环境。
这间房间不大,四面墙上都是泛着金属光泽的停尸柜。每个柜门上贴着编号与大致描述,除了钟成说这个科学岗,其余尸体全部都是沾了特殊术法的危险品。
根据说明,其中两具尸体甚至存放了三百年以上。
严丝合缝的停尸柜平整非常,只有他的停尸仓还半露在外,被他杀死的沉没会员工躺在其中,脖颈断面的血顺着金属缓缓流下。
钟成说小心维持着头颈接触,转过身。
房间中间摆着解剖台,旁边的活动桌上放了琳琅满目的医疗器械。那人带来的护理药水正敞口摆在桌上,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钟成说扶着头挪到桌边,他空出一只手,艰难地扒拉工具箱。他的运气不错,器械里缝合针线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