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气。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处,黑发顺着桌子攀爬。它们小心地绕开木符的位置,攀上钟成说的手臂,继而凑近他的面颊。钟成说余光撇去那些发丝末端结出葡萄大小的赤红眼球,正多方向凝视着自己。
钟成说还是没有答话,他小心地握紧拳头,藏起手心薄汗。
羊肉汤的鲜美气味从锅子中飘出,换了以往的殷刃,一准早就奔赴厨房偷吃。可是眼下殷刃仍然稳稳地坐在沙发上,连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发丝末端的赤红眼球犹如活物,它们拖着神经似的漆黑长发,在钟成说手边浮动。钟成说但凡抬笔,都会有几个眼珠骨碌碌滚过,擦过他的手背。
又冷又湿,触感接近于沾水的冰块。
一时间,室内的气氛不像“家”,倒像是煞气横生的古战场。
往日两人一个桌边喝牛奶看书,一个沙发上吃零食看剧。那偶尔说两句话的闲适气氛,不知何时消散无踪了。
钟成说从未感受过这样让人不适的安静。
“我不想再为彼岸那些破事烦心。要是那些元物继续闹下去,我们可以干脆搬离海谷市。”
殷刃似乎也不喜欢这份静寂,他率先一步打破沉默。
他话音未落,钟成说周围十数个眼球猛地凑近,几乎要挨到脸上,末端连接的发丝绷得笔直。钟成说怀疑,要是自己还不接话,这些眼球能钻到他的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