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刃的视野黑了一瞬。
他的感知再恢复时,钟成说双眸不再有眼白。那双眼中只剩混杂了无数花纹的黑暗,恐惧的本体在其中快速涌动。而钟成说的头顶,一个漆黑的正圆缓慢成型,飘在他颅顶一拳高的地方。
没有厚度,就像凭空浮起一层漆黑的影子。
爱意的侵蚀萎靡了,而钟成说显然还在混乱之中。他嘟囔着殷刃完全听不懂的话,双手死死抓住那个骨头提灯。
低语完成,他将灯举高些许。
血红的光原本铺满天地,正如一切自然光辉。这会儿它们活物般动起来,开始向提灯的中心收拢。柔和稀薄的光集中起来,灿烂得如同一轮夕阳。
下个瞬间,金红光球分裂为千百只金红色的光兔子。它们生得奇形怪状,一路蹦向殷刃体表斑白的污染。不出半分钟,兔子们挨个就位,轻轻倚靠上被污染的翅膀团,柔和的红光如同珍珠,照亮了漆黑的翅膀。
白色斑点的扩张瞬间停止。心脏们逐渐萎缩枯干,臂膀们干枯断裂,最终被翅膀团拨拉成一片飞灰。
恐惧,最原始而强悍的情绪,它理论上能够压倒一切。
包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