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宝蓓盯着屏幕,忽然有一种被傅砚清监视的感觉。
烦透了……
当显示屏的红字跳转为B2时,电梯已经只剩下她一人。恢廓的地下停车场满目是暗灰的墙面,有大片长筒吊顶灯照明,仍冷寂得像商场以外的另一个世界。
乔宝蓓走到防风门帘前,因失神,没注意到对面有人,直直地撞了上去。
事发突然,对方即便比她高大,也被她撞得往后推了几步。但他有意识稳住了步子没跌倒,还顺便抬手揽了下她的肩,低声说:
“小心点。”
乔宝蓓被吓得够呛,嘴皮比脑子快:“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注意到!”
她边说着边往后退,双手合十地道歉。
男人也适时地松开了手,目光落到她脸上,有明显的停顿:“没事。”
乔宝蓓没看清他的长相,余光已经瞥见开双闪停在旁边的迈巴赫。她又稍稍鞠躬了下,随后忙不迭地错身小跑过去。
噔噔的高跟清脆地响彻停车场,一下又一下,直至女人拉开车门。
男人回头看了眼,微微攥了攥手心,向电梯走去,但一低头,在门帘另一侧,看到一只巴宝莉的格纹小熊挂饰。料定可能是刚刚相撞的女人落下的,他拾起来,正打算转送去,那辆黑色轿车却已驶离,只留尾气。
第10章 不吝金玉 他心底隐隐约约滋生出的焦躁……
傅砚清偏头眺向车窗后侧方的电梯入口,聚焦数秒,直至轿车偏转方向,彻底抛诸视线外,他才回正过头。
投射的光在他面庞迁流,如褪去的潮水,逐渐令眉眼显明。
乔宝蓓不知他在看什么。她慌慌张张小跑一路,本来身体就虚,现在呼吸更是不平稳。可坐在傅砚清身边,她大气根本不敢喘一下,只能意思意思,稍微把领口松一松。
“疼不疼?”
傅砚清忽地发话。
乔宝蓓思绪不在,茫然地看他:“什么?”
“撞到人,有没有哪儿疼。”傅砚清看着她,目光如炬。
乔宝蓓有些怕他的眼神,抿唇说:“也不是很疼。”
傅砚清仿若没听到她说的话,低眉捉住她的手,淡道:“伸手。”
她听从地任由他牵引去,手指、手心在他的掌中被按揉着,推刮着,而腕骨到小臂也不可避免地进行着洗礼,好似要剜去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但他的力道并不会令她感到疼痛,相反,是很舒服的按摩。
驶离地下车库,天幕已暗淡,是夜市华灯代为照明。
乔宝蓓眼也不眨地看他戴眼镜的模样,心头轻轻地动了下。
她从很久以前就喜欢斯斯文文的男人,可惜傅砚清除了名字哪儿也不沾边。长相不白净,不温文,那健硕扎实的蜜色肌肉被裹在衬衣下,活脱像个西装暴.1徒。但他戴眼镜时的某种角度也挺好看的。
一路无言到家门口,乔宝蓓拎起包,惊觉地发现:“我的小熊不见了!”
那是一只穿戴珍珠项链耳饰(和她今天搭配酷似)的小熊,虽然款式已经老旧,放在现在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但平白无故弄丢,她心里多少是会滴血。
傅砚清脱掉西服,看眼她的包:“大概什么时候弄丢?”
“我也不记得了,明明坐电梯的时候还在……”乔包蓓低头小声嘀咕:“可能人挤人的时候弄丢了吧。”
“有可能。”傅砚清颔首,拧开领带结,“我让人帮你找找。”
他在这方面总是出奇的好。她丢了什么、惋惜得不到什么物件,他总会想尽办法找回、得到,从不敷衍了事,也更不会买个替代品将就。
结婚三年,乔宝蓓的物欲时常得到满足,所以考虑到找回的行为大概会对商场员工造成麻烦,她还是松口了:“算了吧,太麻烦了。”
“你的事不麻烦。”傅砚清看向她淡道,“找不到再说。”
乔宝蓓哦了一声,在抽屉里挑拣着衣物,温温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