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盛的飞机是明天早上八点的,很早,比她平时吃早餐的时间还要早。
从?家到机场至少要开四十分钟的车,乔宝蓓有些望而却步,但话都放出去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六点起来梳妆打扮,七点之前?简单吃两口饭,然后拿着?杯阿姨提前?磨好的豆浆上车出发。
很久没开车,她开得慢且匀速,好在?路上没什么车,抵达机场也算一路畅通无阻。
机场空车位很多,可?以随便?停泊。乔宝蓓挑了块没人的地方,刚要倒车,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吹哨:“美女,需要帮忙吗?”
偏头眺去,是一个开着?特斯拉的男人向她搭讪。男人面容丰圆,顶着?油光的倒刺飞机头,露出自以为帅气?的咧嘴笑。
乔宝蓓对他比了个中指,丝滑倒车停泊,拎包下车。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给乔星盛拨去电话。
乔星盛接电话时刚好到航站楼。他没有大型行李,就?背了一个包,而且是专门放他们捏好的陶瓷,莫名?就?像一个保安。听电话里的女声,他停步顿了顿,根据发来的指示路径,去了她来接洽的出站口。
机场比室外光线稍暗,站在?暖光下的女人穿明黄的吊带毛衣裙,肤色白得发亮,肉眼可?见的出挑。
还没对上视线,乔星盛便?听到血管里的血液流速逐渐加快。
乔宝蓓扭头瞥见他,墨镜下的笑眼弯起,对他招手?:“哎!”
乔星盛垂在?运动裤边的手?轻轻攥起,走到她跟前?,嗅到倾凑来的果味,他修剪得圆润的手?指不由自主陷进?掌肉里。
“你头发染黑了啊?看?起来还蛮正经的。”乔宝蓓摘下墨镜,毫无忌惮地笑着?打量。
“嗯。”他态度不咸不淡。
红发染了快两年,变黑了就?会染,但不知道为什么,见她之前?就?想染回黑色。
并肩同行去停车场,基本是乔宝蓓主动挑话题,他选择性回应。
也没什么可?聊的,他的生活像一潭死水,掀不起丝毫波澜,整日不是上学?就?是打工。但乔宝蓓不以为意,仍乐呵呵地谈笑,还故意卖关子:“我开车来的,你知道哪辆车是我的吗?”
顺着?方向看?去,这片车位已经停了五六辆车。黑的白的占大多数,唯独一辆挂着?连号的粉色劳斯莱斯最扎眼。
答案昭然若揭。乔星盛配合着?叹:“那辆。”
乔宝蓓笑眯眯:“上车!”
她很热情,热情到仿佛招待的不是朋友的儿子,而是她某个熟悉的弟弟。她开车很慢,但很稳妥,车里的熏香淡且清幽,到处都是装饰的棉花娃娃,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和乔朵是相似的人。
年龄辈分的沟壑在?这刻变得具象化,乔星盛冷静了很多,也清醒了很多。他目视前?方的挡风玻璃,看?她将?车开进?别墅区,驶过一座座奢华得像宫殿的楼房,心里隐约有了底,也不问露怯的话。
下车踩在?石板路上,乔星盛抬头望这栋占地千平的别墅,双唇抿得很平,对“养在?温房的富贵花”的概念更深刻了。
“请进?请进?不用?客气?。”
乔宝蓓给了他一双拖鞋,崭新的,刚拆包装的,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LVlogo。
乔星盛怀疑这双鞋至少要几千,但他还是穿上了。
走过玄关,侧客厅,主客厅。清透的大理石地砖大面铺陈,奶油白的墙面相得益彰,双旋楼梯拥着?敞亮通明的吊顶水晶灯。随处可?见种植的绿植,少女心的粉黄蓝装饰,因为家里足够大,所以即便?摆放得毫无章法也并不冗杂繁乱,反而有几分生活气?。
每走过一处,扫过一片,乔星盛心里都有把天平在?衡量。并非计算庸俗的价格,花销的金额,而是基于此去窥探,养一个像乔宝蓓这样的女人到底需要什么。
毫无疑问,她的丈夫不仅身?价千亿,还舍得给她花钱,托举她,能养成花销如流水女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
并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