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宁倦移到自己怀里半躺着,顺带钳制住他的双手,然后舀了一勺药,试图喂进他嘴里。
或许是嗅到了熟悉的梅香,宁倦紧蹙着的眉尖松开了许多,没有什么挣扎,很乖地将药喝了下去。
和长顺说的“极度不配合”正相反。
这不是挺简单的嘛,哪有那么难伺候。
陆清则安心地想着,放松对宁倦的钳制,耐心地一勺勺喂了药。
毒是徐恕下的,解药也是徐恕给的,应当不会有问题。
但是喂完药后,过了许久,宁倦依旧没有醒来。
陆清则竭力按下焦虑,拧了块湿帕子,给宁倦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才带着空药碗出去:“药陛下已经喝下了,郑指挥使那边如何了?”
外头便有锦衣卫守着,闻声立刻回道:“指挥使已带人捉拿了徐恕,现已带回北镇抚司审讯了。”
陆清则顿了顿,下毒都来真的,审讯不会也来真的吧?
猜到他是怎么想的,小靳小声道:“陆大人放心,指挥使心里有数。”
闻言,陆清则点点头,递去空碗,关上门回到殿里,坐守在宁倦身边。
天色愈来愈暗,小雨转急,隆隆的闷雷声不断,整个乾清宫却静得落针可闻,陆清则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以及宁倦微弱的呼吸声。
宁倦既然敢这么做,想来也把事情都交代好了。
出了这么一遭事,今夜不知道多少人会睡不着觉。
陆清则眄了眼床上的罪魁祸首。
宁倦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让他很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