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回手时不小心碰到个什么东西,顿了顿,他拉开宁倦的袖子,一阵无言:“你还当真戴着这玩意去上朝了?”
宁倦左手上还戴着昨晚那只金手铐。
宁倦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欣赏地打量了下:“怀雪亲手给我戴上的,我自然不会摘掉。”
陆清则:“……”
宁倦含笑低下头,鼻尖与他亲昵地相蹭,悄声道:“我脚上也还有一个,想看看吗?”
嘴上问得客气,眼神十分露骨,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陆清则还难受着呢,从容地两指抵着他的脑袋推开,微笑着拒绝:“起开,别影响我吃面。”
宁倦不太放心:“味道怎么样?”
长寿面一根就是一整碗,他没尝味道。
陆清则慢吞吞地吃完了一整碗没味道的面条,欣然道:“有进步了。”
见陆清则面色很自然,没露出每日喝药时那种视死如归的脸色,应当不难吃,宁倦这才安了点心,顺口问:“听长顺说,宁斯越给你写了祝寿诗?”
陆清则谨慎地咬了口碗里的蛋,闻言笑道:“对,祝我长命百岁呢。”
他吃完最后一口蛋,十分可乐:“还清则走了。
他跟在陆清则身边长大,很依赖陆清则,霎时只觉得京城空空荡荡的,再无所靠,茫然不知所措,去了漠北几年后,反倒在那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另一片天,便不打算留在京城了。
反正宫里那位照顾公子,肯定比他照顾得好。
陆清则虽然担心,但尊重陈小刀的想法,没有强留他,将两人送到了城门外。
陆清则想法透彻,态度平静,反倒是决意要走的陈小刀临行前眼眶红红,依依不舍的:“公子,你在京城要好好修养,不要总是忙到太晚,少操劳些。”
史息策不善言辞,跟着点了下头,示意自己和陈小刀的想法一样。
陆清则含笑颔首。
陈小刀:“徐大夫给您开的药要按时喝,就算再苦也得喝,别再偷偷倒进盆栽里了。”
史息策脸色严肃地跟着点点头。
陆清则:“……”
放心吧,宁倦把他屋里的盆栽都撤掉了。
而且跟宁倦在一起后,他逐渐意识到自己太虚真的不行。
陈小刀又想了想,胆大包天地小小声道:“万一,我是说万一,公子,万一哪天,陛下对您不好了,或是惹您生气了,您就来漠北。”
史息策左右看了看,见护送陆清则的侍卫没凑过来,应当没听到,便跟着悄咪咪点了下头。
陆清则失笑:“嗯。”
“那,我们就走啦,”陈小刀还是很舍不得,用力抹了下红通通的眼眶,“往后逢年过节,回京述职时,我也会回来看您的,下次见面的时候,您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史息策总算开了口:“陆大人,珍重。”
“好,”陆清则眼底带着柔和的笑意,挨个摸摸头,“你们两个,在漠北也千万多多保重。”
两人笑起来,最后跟他挥了挥手,翻身骑上马,一扯缰绳,与来时的亲卫军一道,迎着凛冽的风雪,向着更为凛寒的漠北而去。
新年过后,陆清则和宁倦又不免各自忙了起来。
去岁宁倦任用了一位女官,起初众臣并不看好,觉得就算在学时表现优异,到了官场也不一定能多厉害,何况宁倦还是把人安排去了大理寺,那可是大理寺。
没想到这位女官在大理寺表现得格外出色,与房新禄合谋的几个官员便是经她手审查的,办得极好,新年时便擢了一级。
京中对此议论纷纷,一些高门贵女受此影响,也隐约生出了想去修习的念头。
陆清则当年排除众议,令国子监招收女学生,艰难地实行了几年,学生数量也不多。
到如今才算是真正落实了。
除了处理这方面的问题,其他杂事也不少。
到底是离开了好几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