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西霖的卧室很适合休息,似乎是要保证他的休息,所以从装修到床品都很助眠。

似乎还有安神的香。

所以沈丛玉后半夜睡得很好。

直到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体有些难受,她努力睁开眼皮,房间内还昏暗着,她还没适应过来,先一步被按住了膝盖。

她这下醒了,话还没说出口,蒋西霖便已经压了下来。

她悠悠转醒时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所以她猛的一下没跟上他的节奏。

后脊骨一路麻下去,

眼圈立刻湿润了。

蒋西霖的身体将她视野里为数不多的微光都遮住了,他的视力极佳,问她:“醒了?”

沈丛玉一口气没缓过来,涨得心口疼。

不容她多想,身体的反射行为让她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五指一会松开一会抠紧,指尖反反复复地陷进蒋西霖的皮肉里。

头脑是昏涨的,身体却无比清醒。

沈丛玉的脸正面压到枕头上时,她放在一旁的手机亮了下,她看清了时间,不到七点。

她想骂人,又要忍着,不得不咬住了枕头的一角。

把所有的声音和情绪这样发泄出去。

……

沈丛玉后面又睡了,什么时候睡得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她再度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

整栋别墅里都只有她一个。

她没问蒋西霖,自己不客气地到厨房找吃的,已经到下午了,她饿得前胸贴后背。

煮了碗面,沈丛玉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边吃饭。

她不知道蒋西霖正从监控里看着。

……

沈丛玉难得的度过几天安生日子,从那晚帮她的女警那里得知,陈尧被拘留了几天,才放出去。

她还没来得及担心他再度报复,就接到有人用他的手机打来的电话。

对方的人说陈尧在酒吧里跟人起了摩擦,动了手,受了伤,被救护车拉走了。

沈丛玉刚想说报应,就想到了蒋西霖。

不会是他动的手脚吧?

她怕方严出面帮陈尧,所以即便酒吧的人告诉了陈尧所在的医院,她也没打算去。

晚些时候,蒋西霖给她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去看看陈尧的惨样。

他就是这么说的。

蒋西霖这人从小被散养,前些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说实在的骨子里并没有那些装模作样的优雅和谦虚。

他就是有仇必报,就是说话很毒。

沈丛玉颤了下,问他:“陈尧的表舅不帮他处理吗?”

“跟他动手的是晏钊的堂弟,姓方的帮不了。”

沈丛玉‘哦’了一声,又问:“那我去了?”

蒋西霖:“还想让我陪着?”

“不是……我知道了。”

跟蒋西霖通过话,沈丛玉可以确定,陈尧这次的遭遇,就是蒋西霖的手笔。

她可以放心去医院找陈尧。

简单收拾过后,沈丛玉打车出门。

不清楚晏钊的堂弟怎么动的手,听医院的护士说,陈尧伤的不轻。

肋骨断了三根,手臂骨折,大腿上还被人用摔碎的酒瓶扎了个血窟窿。

其他的皮肉伤就不提了。

沈丛玉听到他的伤情,很坏的感到了放心。

伤成这样,就算陈尧气死了,也不能下床对她怎么样。

沈丛玉推开陈尧病房的门,他人在醒着,不过病房里冷冷清清的,别说人了,连一枝花都没有。

看到她来,他立刻想坐直身子,可惜疼痛让他皱着脸又靠回去。

“老婆,你终于来了。”

沈丛玉听到他的称呼没有反应,她仔细看了看他包扎的那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