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贺元的事的,但因为过去插手过祝多枚的感情生活闹得很不愉快,自知由她出面会适得其反,旁敲侧击让葛凡去提醒他姐那老王不是个靠谱的,可转头葛凡也被拉黑了。
祝多枚从小就是个又倔又硬的犟种,奶奶去世后又独来独往惯了,性子暴躁脾气差,整天看什么都不顺眼,得谁跟谁斗,孟会红常常觉得,她心情不好时路过的狗都能干一仗。
可孟会红也明白,这都是因为童年那段糟心的经历。那么小的年纪爸妈就离婚了,妈妈很快再婚漂在外地,爸爸去日本打工联系不上,她一边照顾聋哑奶奶,一边还要跟欺负他的大爷大娘斗智斗勇。孟会红后来才知道,那些年她走南闯北唱戏寄给大女儿的钱,都被她第一个婆家的哥嫂藏起来了,最艰难的时候,为了给奶奶买一条新棉裤,祝多枚去偷过东西。
那次她就被一个小偷团伙盯上了,要挟她跟他们继续偷,不听话就挨打,听话就有钱拿。隔年春天,孟会红在辽宁乡下临时搭建的戏台上唱戏时,突然接到警察的电话,说你九岁的女儿偷东西被我们抓到了,当时腿就软了。
脸上的戏妆都没卸,孟会红第一时间换乘几趟长途车回家,在派出所见到祝多枚,也不知怎么,甩手先给孩子一个耳光。祝多枚狠狠盯着她,隔着已经花掉的戏妆认出了几年没见过的妈妈,也没哭,上来照着孟会红手腕咬了一口,小畜生一样。
虽然没跟任何人说过,孟会红每次回想那一幕都很自责,她应该先拥抱她的,告诉她别怕,妈妈回来了,妈妈会给你做主,不该打她的。
她带着葛凡来到石城定居后,在跟祝多枚的相处中,无数次警告自己要有耐心,要理解童年那段遭遇对孩子的影响,要克服作为母亲的控制欲,柔软一点,温和一点,但可悲的是这么多年她也改不掉性格里的粗暴。
甚至今天,孟会红听到女儿跟一个油腻嗜赌的老男人撕起来后,紧张到几乎踉跄地跑过来,气喘吁吁看到眼前狼狈景象,听别人重复了一遍事情经过,转头看看女儿对自己不屑一顾的脸,尽管再三提醒自己要维护她,可张嘴说出来的话却变了味。
孟会红瞅了眼祝多枚,问了句:“不想跟人谈恋爱,收人家这些衣服干什么?”
一句话点爆了祝多枚:“你这意思,是我的错了?”
“我不是说你错。”孟会红努力压着火,“我是说你压根别收就得了。又不是买不起。”
“那就还是我的错。”祝多枚哼了下,“我贪婪,虚荣,老毛病不改,就爱拿别人的呗。”
孟会红蹿起火来:“你说这些干啥!”
祝多枚忽然一阵鼻酸,又使劲瞪向一边,压制住后转头说:“行,今天我就把话说明白,这都是他硬塞给我的,不是我要的。”
她指着老王,激动了些:“他还专门当着我学生家长的面塞给我,让人家误会我们是一对,结果转头,用我男朋友的名义跟我学生家长借钱,找他们办事,还他妈的让人家来 KTV 充卡!搞得都以为我在变相收礼,在单位头都抬不起来。”
孟会红气愤地看着老王,不等说话,葛凡突然冲在前面:“我姐说的是不是真的?”
老王小眼睛转了转,冲后面孟会红笑笑,转移话题:“姨你是明白人,你说祝多枚她收了我的貂……”
葛凡伸手推了老王一把,打断:“我问你呢,你是不是用我姐名义借钱了?”
老王没见过葛凡真生气,没当回事,甚至笑笑。他这一笑,葛凡忍不了了,狠狠挥了他一拳,觉得不够,再挥一拳。
王贺元身材瘦小,又宿醉刚醒,被葛凡按在沙发上打,可也不甘吃亏,骂骂咧咧冲外面喊人。乐胜煌他也是有不少小兄弟的,闻声过来都要上,这时孟会红突然拦在中间,拎着瓶没开封的啤酒。
“我看谁敢动我,动我一个试试。”然后转头对身后葛凡说,“儿子你给我揍他,狠揍,揍坏了妈负责!”
孟会红这么一说,葛凡拎着王贺元领子把人一甩,甩在后面格子酒柜上,各式各样的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