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姑娘说了,来者是客。再说,你们也不是第一批被姑娘救的人,准确来说,我们幸福村的所有人都受到过姑娘的恩惠。”

是的,这七个模样看起来跟乞丐差不多的人其实是白石山上三清观的道长。

年前,他们为了交流道法,于是响应皇帝的告示,前往京城。

而现在,他们却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本来他们已经顺利回到岭南,回到桂平县,距离白石山仅有一步之遥,不应该这么落魄,可问题出就出在那横空出世的济世教上。

他们离开后,三清观只剩下几人的徒弟们在观内守着。

可那些小道士道行尚浅,他们的师父们离开后,香客们对他们的信任远不如前,三清观的香火便渐渐淡了下来。

随着去三清观的人越来越少,三清观这个地方也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可这座道观却是三清观的道士们花了大价钱修缮的,房屋不知比普通人家住的屋子好上几何,于是就被济世教给盯上了。

道观中留手的几个小道士年龄不大,哪是这些济世教教徒的对手?

于是在这些年长的道士们外出云游,与别的地方的道友交流道法时,他们的家被偷了。

小道士们不知去向,三清观则是成了济世教的一个据点。

七名道士并不清楚济世教的来头,但他们看到原本清修的地方多了一群陌生的人,而且周围还分布得有守卫后,聪明地选择了撤退,而非回观里与这些人硬刚。

只是他们回来的路上坎坷,再加上有家不能回,被幸福村的队伍碰见时,模样十分可怜。

若非他们认出了幸福村队伍里曾经跟周粥一起去过白石山的人,叫住了他们,否则幸福村的人会直接将他们当做流民无视掉。

足足一个时辰,道士们才把跟泥巴融为一体的头发和积累了不知道多少层泥的身体清洗干净,若不是担心周粥等太久,他们甚至还想把胡须都修理了再出来见人。

几个叫花子进入澡堂,出来后,一个个都变成了风仙道骨的模样,叫那些不明就里的村民们见了啧啧称奇。

几名道士并不是没被这么多人看着过,但被这么多人像是观赏奇物一般看着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再想到他们来时的模样,一个二个默默红了脖子。

好在澡堂到村委会的会议室距离并不远,他们很快就摆脱了众人的视线。

周粥听见门外的动静后便站了起来:“几位道长请坐,村里没什么好东西,这是我们在山上采的野茶,还望不要嫌弃。”

“周姑娘客气了,承蒙收留,能有饭吃,有茶喝就不错了,怎敢嫌弃?”为首的道士拱拱手,行了个礼,“姑娘也坐。”

众人坐了下来。

“说起来还不知道长们的名号?”

为首的这位道士就是当初卖给周粥绿矾油的那一位,只是打了两次交道,周粥却还不清楚对方的名字,只能“道长”“道长”地称呼。

道士一怔,再次行礼:“贫道失礼,忘了自我介绍,贫道德垚子,这几位分别是我的大师兄德清子、二师兄德炎子,我的四师弟德锋子、五师弟德森子、六师弟德辰子、七师弟德通子。”

“可是三土垚?”

“正是。”

七个道士以金木水火土星通为名,这种知识周粥本来是不知道的,但有了前身的记忆之后,稍微了解了一点。

“小女子有个疑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在地位平等的情况下,不知道该不该问的问题,最好是不要问。

但此时,周粥是收留这七个道士的人,她这话一出,只是表示她的客气,但她的问题这几人是必须要回答的。

显然,几个道士也很懂人情世故。

“姑娘请问,我等若是知道,自然如实回答。”

“我记得你们离开时,带了不少弟子同去,为何如今只剩下你们几人?”

三清观中道士不少,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