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

“而且……”周粥话锋一转,“堡主别忘了,这些流民并非福珠县之人,朝廷赈灾的队伍迟早会来,届时他们也将随着赈灾的队伍而离开。哪怕开出来的这些地并不属于我们,上面的作物却是我们提供的种子长出来的,怎么都该有我们的一份吧?”

“好!好!这简直是一箭双雕……不,一箭三雕的主意!让他们有事情做,就不会总想些有的没有的。若灾情一直在,他们便能自给自足,不再需要我来提供粮食;若救灾的队伍来了,他们种好的地又带不走,只能把开出来的田地留给我们。待地里的庄稼收上来后,我再花点钱向县令禀明此事,我磐石坞兴许会多出数百亩田地也说不定。”

赵谦得了好主意,高兴得几乎想要抱起周粥亲一口。

周粥退后保持距离:“堡主请自重。”

“嘿嘿!嘿嘿嘿!”赵谦傻笑着,“我懂,我懂!周姑娘放心,成婚之前,赵某绝对不会碰你一下!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走,采买的队伍在城门处等着了,随我过去交代一番吧!”

一行人向着城门走去,这里果然已经停了一队人马。

见到赵谦过来,纷纷向他行礼打招呼。

“堡主大人!”

“堡主大人!”

“嗯。”赵谦满意地点点头,对周粥介绍道,“这位便是我磐石坞的采办了,叫王力。王力,来见过未来夫人。”

“夫人好!”

王力行了个足礼,脑袋几乎弯到了膝盖处。

周粥没有答应,但赵谦却很满意:“行了,我带周姑娘过来就是让你们看看,除了我让你们买的那些东西,再给夫人买一些平日里的用品,首饰、衣服、胭脂水粉什么的,所有的东西都按最高的规格来!”

“小的明白。”

“行了,你们走吧。”赵谦摆摆手。

王力吆喝了一声,队伍缓缓向城门外走去。

然而,排在倒数第二的那匹枣红色的马走到赵谦附近时,不管马夫怎么牵,它都不愿意走了,站在原地烦躁地磨蹄晃脑。

赵谦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来:“这匹马是怎么回事?”

“堡主恕罪!”马夫当即跪了下来,“这匹马是新训的,这次带出去就是想让它跟其他老马学学,可能是马鞍不太舒服,这才出了点岔子,小人马上就带它走!”

赵谦的神情还是十分不悦,但想到周粥还在身旁便忍了下来,刚想让人赶紧带马滚蛋,不想那枣红色大马忽然仰头打了个喷嚏。

赵谦的个子原本就不高,站在马边连马的下巴都不到,这马打喷嚏,鼻涕口水正好喷了赵谦一脸。

刹那间,周遭的氛围都凝固了,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赵谦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墨汁来,还是他身旁的另一个小厮十分有眼色地将手帕递了过去。

他一边用脸帕擦着脸上的脏东西,一边看着跪在地上的马夫,语气冰冷:“把这个家伙拖下去,乱棍打死。”

“堡主饶命,堡主饶命啊!”那马夫当即就慌了,用力磕起头来,“堡主,小人不是故意的,这马今天不知怎么的……”

“吵死了,他的嘴也堵上!”

城门附近的守卫闻言立即准备动手,周粥忽的就想到了那天在城门口跪着替父亲求药治病的人,她叹了口气,站了出来:“且慢!”

然而她毕竟还没与堡主成婚,名不正,言不顺,几名守卫根本就不听她的,几下便将人擒下,用东西堵住了嘴。

周粥没法,只能看向赵谦:“堡主大人,要不了多久就是我们的婚事,属实不宜见血。再说,畜生就是畜生,它没办法像人一样令行禁止,这事儿也怪不得养马之人。若是堡主实在是气不过,不如将这不通人性的畜生杀了让大家分食。如此一来,堡主不仅惩罚了罪魁祸首,堡内上下也会感谢您的仁慈,日后干活也会更加卖力。”

其实周粥对自己的话也没什么把握,毕竟在古代,一匹马可比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