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在深夜发作了。

要生了。

她还来不及叫人,突然感觉裙底一片热,羊水破了,顺着腿直往下流。

疼痛中。

有人将她打横抱起。

她抬头看去,不知道是失落还是什么,“是你。”

棋牌室的走廊亮着昏暗的光。

电梯前,厉阈野不知何时出现,漆黑的身影直直的杵在那。

而后不过几秒钟,生生将人从龙少席的怀中抢走。

生孩子的宫缩阵痛,足以让人痛不欲生,她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疼得唇色发白,也强忍着不吭一声。

厉阈野慌忙的将她抱进产房。

……

棋牌室的走廊。

厉书涵拽着泛光的锁链,“为什么给你打了药物,你还能想起以前的事,还有她!”

那根锁链扣着脖子,是致命的。

就这样的致命要害,厉书涵也拉不动他。

他走到了窗户边。

龙少席没注意到自己的衣物被羊水染湿,目光一直看着医务室,产房的方向,心里一直在祈祷。

阿云,平安……

……

几个小时后。

墙上的复古钟表,时针指向五。

已经凌晨五点了。

云栀意被阵痛折磨得受不了,她感觉自己已经没力气了。

一旁的医生为她加油打气,教她如何呼吸用力。

走廊外,站满了人。

有黑鹰组织的首领风影,有厉老爷子的管家,以及一众医护人员。

厉阈野靠着墙,那张脸色冷得可以滴出冰来。

突然。

医务室门被打开,里面传来婴儿的哭声,有医生立刻抱着宝宝走出来。

“恭喜少爷,云小姐生了,是个男孩。”

医生第一时间将宝宝抱给厉阈野看,他草草瞥了一眼,就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不好,大出血。”

连孩子都没仔细看,厉阈野就踹开门走了进去。

产房内。

云栀意感觉身体没有一点力气,仿佛能量在消逝,头晕脑胀,克制不住,视线越来越模糊。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听到旁边有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厉阈野的声音。

“她要是醒不过来,你们脑袋都别要了。”

……

天已经亮了。

夜渊站在走廊上,冬日的风冷到骨子里去。

“风泽,怎么回事,进去这么多个时辰还不出来。”

风泽僵直身子,站在原地,压低声,“孩子出生后大出血了,一直在输血抢救,若是生命体征平稳,会立刻转到普通病房的。”

风泽尽量表现的镇定,临危时刻,他作为厉爷的心腹,在自乱阵脚就说不过去了。

夜渊一向喜欢八卦,突然变得格外安静,他点了支烟,看了看天空。

城堡建筑的上空,飘了很细很细的雪花。

三楼,奢华的粉色系公主房内。

男人站在窗边看。

一年了。

只不过这场雪下得很小,浪漫,却也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