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深忽然开口道:“他死了吗。”

简从津打开浴头,替他最后一遍冲洗身体。

“没有。”简从津语气平静,“你想让他死吗。”

冬深很久才说:“我想。”

简从津拿过宽大的浴巾,将冬深仔细擦干,又换了一条干的,裹在他的腰间,然后道:“他不会死的好了,出去吧。”

冬深就不再说话了,简从津也没再开口,抱着他到床上,关了灯,也躺了上去。

第二日一早,简从津到冬深赶到医院,却不是去看冬渐鸿。

龙曼丽躺在病床上,额头包扎着一块显眼的纱布。

简从津在外面等,冬深坐在龙曼丽的床边,伸手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流了好多血。”冬深看着她,道,“我看到了。”

龙曼丽唇色苍白,勉强对他笑了一下:“你之前给我看你的通讯录,不小心点开他的号码,我就记住了。我想”

她的头被冬渐鸿摔破了,对方指着门让她滚,龙曼丽就忽然想起冬深聊起那个“通讯录第一”时脸上的信任。她知道报警没有用,于是用一楼的座机打给那个冬深不小心点开的号码,希望有人来救救她的儿子。

冬深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背,打断她:“我都知道,妈妈,我都知道……”

他低下头去,声音渐弱:“谢谢你,妈妈。”

又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冬深恍恍惚惚地为她削苹果,总也弄不好,索性不削了,把苹果放在桌子上。

“冬深。”龙曼丽叫他,“病房里人太多了,你让他把人叫走,我跟你单独说几句话,好不好?”

冬深站起身从病房里出去,过了一会儿再回来,病房里站着的黑衣男便离开了。

龙曼丽看着他笑,冬深坐得离她远了一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