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简从津也看着他回答,伸手把冬深额前的头发拨顺了,“配吗?”
“很配。”冬深说,又转头向外看,重复道,“很配的。”
“很配很配的。”简从津不怀好意地学他说话,“冬深,你也是外国人?”
“……”冬深反驳,“外国人不这么说吧。”
“那外国人怎么说。”简从津的声音随着晚春的夜风吹进冬深的耳朵,越来越近,好像变得缠绵又纵容,“match,suit?你怎么说?”
冬深不能再无动于衷看夜色了,简从津解开了安全带,把身体倾斜到冬深这一边,冬深一转头就用鼻尖堪堪擦过脸颊,呼吸也变得粘腻。
“……周律,你要我怎么说啊。”冬深缓慢地眨眼,又叫,“爸爸,我英文学得太差了。”
简从津道:“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呢。冬深伸出手,柔软的掌心蹭过简从津晚间略有些冒头的青色胡茬,有些微刺痛。
“不知道。”冬深的语气有些飘忽,“我只会扮日本人。”
简从津不说话。
冬深稍稍凑近了一点,说:“我大学是日文专业的,你想不想听。”
简从津把他的手从脸上拿下来握在手心,道:“你说说看。”
“私たちは本当にお似合いです。”冬深讲日语的声音与他说中文不太相同,要柔和很多,“是说他们很配的意思。”
简从津看着他的眼睛,慢慢把吻落在他的干净冰凉的鼻尖,然后笑了一下。
“冬深。”他说,“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骗?”
冬深猛地后仰,迅速拉开与简从津的距离,推门下车。
曼市靠海,新市穿江。简从津把车停在了江边,冬深推门看到偏僻冷清的路灯下江水滚滚,栏杆古旧。
简从津在他身后把车门带上,也跟了下来,走到冬深身后,往前再推,把他面朝前方压到栏杆上。
“跑什么?”简从津一只胳膊从前面绕着他的腰,声音低低的,贴着冬深的耳朵,让他全身都发烫,“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日语系学生连他们很配都能说错。”
冬深的手指攥紧了栏杆,低着头不说话。
“再说一遍。”简从津低着头,侧脸贴着冬深的脖颈,脊背弓起,另一只手摸到冬深的喉结,揉了一下,又向后按,使他后仰,倚靠在自己肩膀上,“用中文再说一遍,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冬深让他弄得不舒服,但没有挣扎。
“你怎么听得懂。”冬深总是对他撒娇,此时却显得有些肆无忌惮,“我不要说。”
“听不懂。”简从津道,“翻译一下。”
冬深的呼吸变得急促,过了一会儿,简从津掌下的喉结微微颤动。
“我们真的很合适。”冬深翻译完了,顿顿又补充说,“烦死你了。”
第27章
四月份的天气,晚上九点多钟还是有些寒意的。两人回到家里,简从津拉着冬深向二楼的泳池走。
简从津先下了水。冬深换好泳裤,冬深在池边铺开一条浴巾,坐下问:“不冷吗?”
简从津没理他,双臂撑在冬深的脚腕边上,猛地向下一拽。冬深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惊叫,泳池里就溅起巨大的水花。
简从津把他从水里捞起来,两个人相对晃动着站立,湿漉漉的,身体和面目都泛着水光。
池水浮动,冬深伸手擦掉快要掉进眼球里的水珠。他弄了几下,没什么改善,忍不住抱怨简从津:“你突然拉我干嘛,都湿了。”
“谁游泳会干着游?”简从津说。
冬深看他一眼,划开池水往远处走,但还没走出几步,就又被简从津从水下拽住了脚踝,一下跌进了水里。
咕噜咕噜,水下的一切都变得缓慢。冬深在唇部特殊的触感里睁开眼,看到简从津眉目低垂,大约是在吻他。
冬深忽然不再责怪电影里慢镜头记录一切的水下热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