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并不很爱打理自己,发髻上只有根简单的银簪子,再用简单的青色丝线束住发尾,连半点粉黛都未施,眼眸瞪的圆圆的,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些鬼话,一如他初次见到她那般。
这占据他生命长度近乎一半的六年,在她身上如雪落无痕般,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记。
“情谊?”
司鹤南呢喃着这一句话,仰着头往他跟前又凑近了一些,他此时与她离得分外的近,连彼此间的呼吸都在渐渐交融,不分彼此。
“也是,你救了我两次,我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你的恩德。”
赵时宁反倒是不习惯又离得远一些,她倒是忘了挟恩图报这回事。
第一次救他纯粹不想背连累,第二次倒也没想救他,纯粹是是引玉把他掳来说让她吃了皇族血脉的心脏就能成妖,事出在她,也说不上是要救他。
她闻着他衣袍上的血腥味,身体隐隐有有了某种冲动,立即连方才的纠缠都给忘了,火速远离了他,生怕控制不住自己再做些什么荒唐事情。
与其说是怕喝他的血,不如说是怕与他做出什么事情,再闹出人命。
神仙怀孕不会死人,他这种病秧子怀孕,指不定就死了。
她在他得到的好处已经足够多,也没有想要他命的想法,顶多打他几顿出出气罢了。
“行行行,不愿意解就不解,别扯那些没用的,我现在暂时还不能给你续命药,等过段时间再给你,到时候你再把我身上蛊虫解了行了吧。”
赵时宁有了一把剑便想着为自己换一把更好的剑,在来的路上就把引玉赚的点数花了个干净,又去拿新剑练手杀了好几只人面猿,根本没多余点数去给他兑换续命药。
“那我先走了。”
赵时宁避他如蛇蝎,恨不得一刻也不要留在他身边。
司鹤南却唤住她,“能不能先把我身上的麻绳解开……”
赵时宁与那些神仙在一块,下意识便忘了司鹤南连绳子都解不开,又只能折返回来给他解绳子。
“你可真麻烦。”
她粗暴地拽住他身后的绳结,解了好一会,硬是没有解开。
反倒是司鹤南被她的动作又压迫到了断掉的手臂,痛得低低地闷哼一声,还被赵时宁咬牙切齿警告了一句“不许出声。”
她本想节省因为在妖界杀妖本就耗费了不少的灵力,在人间修仙者的灵力本就是被压制的,灵力恢复也特别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