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哭泣的萧子夜也看到了这微小的变化,他猛地停止了呜咽,小手死死捂住嘴巴,唯恐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再次“害”了姐姐,只剩下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充满希冀又小心翼翼地凝望着石床。

风嗥动作最快,立刻俯下身,紧张地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比刚才稍微平稳了些,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但仍紧握着她的手,不敢放松分毫。

白渊则死死盯着她的脸庞,试图从那焦黑和苍白交织下找出更多苏醒的迹象。

然而,那点细微的动静之后,黎轻轻又陷入了更深的沉寂,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无意识的抽搐。

“巫医!她动了,是不是快醒了?”赤林急急向正在熬药的老巫医喊道。

老巫医不慌不忙地搅动着瓦罐里的草药,头也没抬:“动了是好事,说明她感知未失。但离清醒还早。她受的是内外交困的重创,需得温养元神。你们现在在她床边大声吵闹,就是妨碍她恢复。”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洞内炽烈的情绪。

风嗥、白渊等人都是一僵。

风嗥抿紧唇,握着黎轻轻的手力道松了松,但依旧没放开,只是调整坐姿,努力让自己焦躁的呼吸平缓下来。

白渊周身凌厉的寒气也收敛了几分,但眼神依旧如利刃,只是这利刃如今敛了锋芒,化作沉默的守护。他盘腿在床边坐下,身体挺得笔直,像一尊冰冷的守护神像。

赤林叹了口气,挠了挠自己的红发,也默默退后一步,靠在石壁上,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凌末深深吸了口气,压下自责,对老巫医点了点头,也沉默地守在一边。

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被一种沉重而压抑的静谧取代。

只有草药在瓦罐里咕嘟冒泡的声响,以及角落那边偶尔传来的、萧子夜极力压抑后、抽噎的微弱声音。

“轻轻!”外头传来黎月的呼喊声,她身后还跟着赤尘焱。

虽然她现在已经卸任了首领,但部落里的人对她依然尊重。

洞内的几人纷纷朝她行礼。

赤尘焱的视线落在石床上的女儿身上,焦黑的脸让他差点没认出来这是他的女儿。

他转头看向赤林,“轻轻这是怎么回事?”

赤林还没回答,黎月的目光又落到了萧子夜身上,不比往日的骄傲,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害怕随时被丢弃的孩子。

“这又是怎么回事?”话刚问出口,又看到了他头上新长出来的白色龙角,一切答案便了然于心。

“萧子夜,他.......”

她打断正要解释的凌末,“我知道了。”又一脸怜惜地走到黎轻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