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简直不知轻重!”

他用拐杖点着地面,声音不大却字字砸在人心上,“首领怀的是你们共同的血脉,是上天赐给银虎部落的希望,不是你们争风吃醋的玩意儿!现在最要紧的是什么?是让她安心静养。气血养足了,崽崽才能安!瞧瞧你们,一个赛一个地拿这些烈性刺激之物来招惹她,你们想干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浑浊的眼里满是严厉:“嫌她不够难受?还是嫌这胎太稳了?!赤晶果已经够烈了!”

“竟还弄来那酸死人的断崖毒果子?!”他猛地转向白渊,几乎是痛心疾首,“你以为酸的就是好?是药三分毒!那玩意儿是给寻常兽人开胃用的吗?那是能活活把人的胃给蚀穿的猛药!谁让你拿来给孕初期的雌性吃的?!你这不是疼她,你是要害死她和她肚里的崽!”

老巫医一口气喷完,才缓了缓,看着被骂得抬不起头的几个兽夫,沉声对最靠前的凌末和刚刚清理完回来的赤林说:“首领身体底子本就偏弱,孕早期反应比常人剧烈些是天经地义!如今情绪大起大落,又受此恶物剧烈刺激,内里气血翻涌更加难安,胎气不稳了!她需要静心!静气!懂吗?”

他加重语气,“安胎药再加一味定神的‘宁心草’,分量我已经告诉凌末了,风嗥找的野莓、赤林寻的赤晶果,性味相对平和些许,少量给一点无妨,有助于压下恶阻。至于其他的……”

他凌厉的目光扫过所有雄性,尤其是白渊手中还没来得及处理掉的酸果,如同宣判死刑。

“特别是那酸死人的黄果子!一律不许再出现!至少这头三个月,想都别想!给她吃些细嫩少油的鱼羹或是最温和易克化的食物便可,一点点慢慢喂!”

最后,他的目光再次扫视一圈,语气沉如磐石:“最重要的是,”他停顿,确保每个人都听清了,“让她顺心!舒坦!别给她添堵!别让她操心!你们几个,”

他指着五个兽夫,“都把那些争风吃醋、谁是谁阿爹的心思,给我摁回肚子里去!崽崽落地,自有分晓!现在,她!需要一个绝对安稳平静的环境!听懂了吗?”

凌末沉声应道:“是,谢巫医指点。”

他立刻从风嗥手中接过打湿的兽皮,动作轻柔至极地为黎轻轻擦拭嘴角额角的冷汗和不小心沾染的污迹。

他的眼神专注而小心,仿佛手中捧着的不是一块兽皮,而是一件稍有差池便会碎裂的稀世珍宝。

每一次擦拭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力道重了半分。

白渊低着头,巨大的羞愧几乎将他淹没。

他闷声走到墙角,将手里剩下的那几颗刺眼的“断崖酸果”狠狠扔进了角落的火堆里,火焰腾起,发出一阵噼啪的爆裂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