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顺着裴执的手臂汩汩而下,护手被丢在地上,而掌心上是?赫然?的一道血口
“大人,您不能这样伤害自己啊!总会有报仇的那一天!大人!”乌刺跪在地上。
自从家?中被屠,裴执每每在深夜跪在祠堂。
不单单是?追念家?人,更是?赎罪。
他的身上背负着全家?的血债,他不是?为自己活着,而是?为了裴家?,为了死去的八十七个亲人。
情爱?
这个词他不配。
他是?个罪人,活着只为手刃仇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
两日后
晨起不久,乌刺就来回禀说裴大人有紧急军务,不来用早膳了。
宋徽玉坐在桌前,只是?点了点头。
在乌刺走?后,一侧的揽春忍不住开口道:“殿下,大人今日怎么又不来用膳了,昨天前天都是?……大人是?不是?又生气了?”
摇了摇头,宋徽玉也不知道,当日她用了册子里最?后一个办法?后明明当晚裴执的态度好转了,但?是?第二天男人就开始躲着她,甚至到今天为止,她连一面都不曾见过。
虽说她讨好裴执的最?终目的就是?不用再讨好他,当晚还得?了裴执的承诺。
但?是?按她判断如今二人的关?系好像还不够他对自己一直网开情面。
还需要加把?火彻底确定才行。
恹恹的舀了口粥,勉强吃了下去,却?突然?来人禀报。
是?个宫里脸生的小太监,传来的旨意也不是?寻常李珏让她进宫看望的旨意,传旨的人竟然?是?曾经那个短暂存在过的大堰的皇后。
如今被废为宫人的娘娘,温言儒。
揽春显然?对这旨意有些摸不着头脑,只看着自家?殿下:“殿下,您去吗?这温宫人似乎和您好像没有什么交情啊?怎么会突然?叫您入宫……”
宋徽玉也不清楚这点,但?看着那道盖着曾经皇后凤印的旨意,莫名的让她有些好奇。
当初入宫时就知道这位皇后十分不寻常,不是?平常那些被家?人胁迫或者不得已被宣召入宫的嫔妃,而是?自愿进宫的。
这位娘娘不但?在那位弑杀的暴君手下活了下来,更是?一路做到了皇后的位置,甚至年纪只比她稍微大了一点。
但?宋徽玉自从入宫就不曾面圣,所?以一直不曾有机会和这个神秘的皇后娘娘见上一面。
而且这个温言儒,就是?裴执的老师,那位为官清廉勤勉的温鹤堂的独女。
不想如今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有了机会。
实在对这个温言儒好奇,宋徽玉还是?进了宫。
直到被宫人引入栖梧宫,她才见到了这位曾经的皇后。
“你来了。”花影下的少女缓缓起身,在转过来看清这人脸的一瞬间,宋徽玉愣在了原地。
只见面前的少女长得?竟然?和她有八分相似,甚至那双含水的杏眼简直让她好似在看镜子一般。
“你……你就是?太”
还没说出口的话被温言儒阻止,她温和的摇摇头,牵起她的手。
“如今已经不是?过去了,那些称呼也不该提了,如今我不过是?这宫里的寻常宫人,殿下看起来与我年纪相仿,若是?不嫌弃,就叫我阿言吧。”
宋徽玉点了点头,轻轻道:“阿言。”
少女脸上的笑意登时绽开,好似春日芙蓉般,引得?宋徽玉又一次愣住,半晌才缓缓道:“真是?太像了,怎么我们长得?这般相似?”
“是?啊,”温言儒眨了眨眼,认真的端详面前的少女,“我们怎么这般相似,若不是?知晓殿下是?旁人家?的女儿只怕会以为我们是?姐妹。”
“难怪……”
见宋徽玉垂眸,温言儒笑着问,“殿下这是?有什么疑惑吗?”
点了点头,宋徽玉道,“难怪当日温大人那般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