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跪地回禀,“大?人,属下刚刚验尸发现那行刺的侍女早已服毒,即使没有大?人那下致命伤,不出?一个时辰也?会毒发身亡。”
玄勾跪地补充,“大?人,这人打着冤屈的名号来行刺,但此举却?不似寻常女子?所为,更像有人指使,还有她所用之毒不是大?晟所有,属下从她房中翻出?。”
拿起?面前的瓷瓶,打开里面是淡紫色的药丸,嗅闻间?带着异香。
裴执蹙起?眉,“西北部族的回行丸。”
玄勾:“大?人正是,此药入水无色无味,次女由此毒药,若是真的身有冤屈何必还要行刺,下毒岂不是更容易得?手?属下想,这人应该是背后另有人指使,怕她说?出?实情才给?她下毒。”
“只?是……”玄勾有些犹豫,抬头看了裴执一眼,他这次犹豫着说?出?口。
“这侍女是夫人房中的人,可否要夫人醒后一问?”
书房内登时安静下来,地上跪着的两名影卫都不敢直视上首的男人,在漫长的等待中脊背发冷。
却?听一道冷冷的声音道:“不必。”
“这人眼生,是什么时候进?府的?”裴执回忆起?当时一瞥,他近日倒是常来内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乌刺回禀:“大?人,这个侍女叫采莲,确实是刚来,事出?急迫属下还不曾审问过内院侍女,只?看了府中记录,知道她是七日前来的府中。”
七日前……看着手中的药瓶,裴执的眉头皱起?。
正是宋徽玉进?宫那日。
回忆起?这侍女服侍用膳时布菜动作间?带着宫女习惯……男人目光冷冽,将瓶子?放在案上。
……
宋徽玉原本是真的装晕倒,但是在药效下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曾经最不想回忆的过去。
是十二岁那年,父亲殉职的那一天。
“爹!”宋徽玉看着抬到府上被白布盖着的宋连,小小的她彼时还不懂什么叫天人永隔,只?知道透过被风掀起?一角的布,看见了父亲带血的唇角。
“宋郎!”宋母跪在地上,任凭如何哀求,官差都不层松开拉扯她的手。
宣执的太监扯着尖利的嗓子?道。
“天子?有旨,宋连因公殉职其心可表,此举视为忠孝府中不可见白幡悼词,不可见泪闻哭……遗体?不得?立碑牌位,赐散骨归民,以表其忠义!”
当时的宋徽玉不懂这句话什么意思,只?知道母亲听见这话后直接当场晕了过去,她也?被府中下人拉进?房内。
等到晚间?,天色彻底昏沉下来。
府中跟了宋父十几?年的老管家才颤颤巍巍的进?来,将怀中捧着的一把灰烬小心的导入坛中,悲痛的将它递到宋徽玉的手中。
那管家的话到如今还是宋徽玉心里的梦魇,在每个睡不着的深夜回荡在耳边
“奴才无用,拼尽全力才在刑场抢下了这些,这是大?人他……他的骨灰!”
……
“爹!”宋徽玉猛地惊醒,刚要起?身心口处就一痛。
“别动。”
一侧的黑暗中传来熟悉的冷淡声音。
宋徽玉抬眸却?见裴执正坐在身边。
不知这一觉睡了多久,此时房内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男人的眼眸在黑暗看过来,有一种整个人都被他看透的错觉。
下意识的紧张,宋徽玉以为她被识破,却?之见男人转身将烛火点亮。
昏黄的光照在他的侧脸,自案上端起?碗,裴执坐在她的身旁,“饿不饿?”
“嗯……嗯。”
乍然听到这话宋徽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男人听到回答却?真的用勺子?舀了一勺,朝她唇边递来。
本就收了伤,又一下午昏睡,宋徽玉此时真的有些饿了,张口吃下。
这粥很稀,加了糖和豆蓉入口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