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玉被这一幕楞在原地,正反应过来正看?见?一个日思夜想的人影。
来人面容端和虽盛年不再眉宇间却是含着江南烟雨的雅思美韵,不正是宋徽玉日日想办法活命只为保护的娘亲吗!
宋夫人将自己五年不曾见?过的女儿揽在怀中,目光眷恋的一点点将女儿的眉眼看?过,抚上脸颊的手?不断的颤抖着,半晌才哑着嗓子喊了声。
“卿君……”
终于再次听到?这个五年来未曾有?人叫过的小字,宋徽玉的激动溢于言表。
“娘你记得我了?”
上次宋徽玉见?到?她是宋夫人还是刚得知她殉葬的噩耗卧病在场,精神恍惚到?根本不认得她这个女儿,此前数次与照顾母亲的携翠书信往来得到?的也只是逐渐好转的消息,并不曾真的见?到?母亲。
没?想到?真的好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真的让宋徽玉一时间被砸得头昏,只知道揽着母亲一叠声的叫。
“娘,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你终于没?事了……女儿这些年最牵挂的就是你。”
宋夫人的手?缓缓的摸索着少女的脸,一双眼一眨不眨的落在她脸上,恨不得将这五年来不曾见?到?的亏欠补回来。
“娘对不起你啊,卿君当日母亲护不住你才连累你那般年岁就进了宫,宫中一向最是势利,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宋夫人单单这么说着就落下泪来,但看?见?她如今却是欣慰,“好女儿,好在如今都熬过来了,娘还?亲眼看?见?你嫁了人,裴大?人这般少年才俊是可堪托付的良配,只要你过得好,娘也对得起你酒泉下的爹了。”
被母亲的话点醒,宋徽玉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身侧的裴执。
宋母牵起自家女儿的手?,看?着裴执眼中带着欣慰,“裴大?人这些日子派人了医官来照顾,实在是太?过麻烦了,我家卿君自小就不在身边教养,难免有?些不足之处,还?望大?人可以?多多包容。”
“母亲实在客气,我和徽玉是夫妻,照顾您自然是小婿该做的。”
宋徽玉听到?这声母亲实在太?过惊讶,裴执请母亲来已经是太?过意外?好似做梦般的事情,却不想还?能听到?他随着自己对母亲尊称。
注意到?宋徽玉脸上的惊讶神色,裴执转而牵起少女的手?,脸上罕见?的露出几分谦和的神色,宋徽玉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眸,却被对方?握得紧了些。
“徽玉很好,她什么都不需要改。”
裴执还?是第一次在人前说出这样的话,况且还?是在母亲面前,宋徽玉登时红了脸,恨不得躲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般,但宋夫人却因裴执的话格外?欣慰,牵起这个第一次见?到?的女婿,忍不住的夸赞。
宋徽玉对此战战兢兢,生怕裴执一个心?情不佳便牵罪母亲,但裴执却出人意料的态度和缓,甚至还?在前往正院的路上主动搀扶宋夫人。
直到?看?见?张灯结彩装饰一新的正院,宋徽玉才反应过来今日为何会接母亲过来。
“乖女儿,今日是你十八岁生辰,终于成了大?姑娘了。”宋夫人自衣袖中摸出一个玉镯戴到?少女的腕子上。
宋徽玉要拒绝却被母亲阻止。
“这镯子还?是你父亲在世时留给娘的,是最后那次见?面时他给的,如今家中你父亲留下的东西都被那几房抢得差不多,也不剩下什么东西了,这便当个念想,你戴着它也算是……宋郎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这镯子并不名贵,玉质浑浊不堪,甚至里面还?能隐约看?见?长长一道贯穿其上的划痕,好像随时都要碎裂开来,也正是因此才没?有?被那些人抢走?。
宴席是给宋徽玉庆生,准备的都是她喜欢的菜品,宋夫人自合女儿坐在一起便是始终目光温柔的看?着自己阔别五年的女儿。
席间歌舞欢腾,但明明坐在正位上的男人说话却不多,甚至在身侧母女二人的交谈中显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