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人请医官,却又嚷着难受,说要吃素面?,要不合时节的菌子熬得汤底,还要江南一路吃过?的笋丝做浇头。
她?醉得厉害,也因此忘了搂着脖颈缠着的人是谁,借着酒意展现出本该属于这个年纪的娇蛮。
别人要星星要月亮,她?不贪心,只?要凡尘的那碗烟火。
看着眼?前面?上?漂浮着的不属于北方的鲜嫩笋丝,宋徽玉只?觉得这碗面?应该是后?半夜她?说出来的那一刻便开始有人准备了。
至于那些首饰玩意儿……都是她?说小?时候被表妹抢走的那些,她?虽然不喜这些,脑中却暗暗将那些往事记了下?来。
不过?是醉后?随口说的话,宋徽玉不想裴执居然记住了。
说是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是假的,毕竟还是第?一次有人将她?的话这般放在心上?,过?去这般对待她?的也就是李珏,不过?李珏也只?是安静的听着,适时地露出悲伤的神色。
毕竟当时珏哥哥也身处困牢,自身处境已然危机,宋徽玉也从来不曾奢求过?有人会将她?的期待实现,当日所?说也不过?是情绪使然。
思绪被乱飘到不知何处,等?宋徽玉反应过?来时,那碗期待半日的素面?已经被她?吃下?小?半。
自从当日用膳和裴执说过?一次后?,府中膳食再没有出现过?过?重的香料,便是眼?前的这一碗就是宋徽玉一向?最喜欢的清淡口味,油料不多却内有用心,味道不但不寡淡,反而让人食指大动。
热热的汤面?吃下?,宋徽玉被宿醉折磨的胃此时果?然舒服很多,她?刚要继续却被房外突兀的声音打断。
似乎有预料般宋徽玉心中猛地一沉,手上?一抖热汤便被掀翻在地。
“殿下?不好了!”
马车在宋府前停下?,车上?的人不待停稳便要下?来。
“殿下?您慢点,别摔到!”揽春连忙上?前搀扶,宋徽玉却根本没功夫放缓脚步,便是刚刚听到母亲生病的消息时就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过?来。
分明昨日见面?时母亲还是身体康健,怎么突然就病了?!
这突然的噩耗让宋徽玉仿若置身昨夜的噩梦,怎会如此突然?
这一夜之间的蹊跷和刚刚来禀告的携翠话中含糊的措辞让宋徽玉不得不多想,但再多的猜测都不如眼?见为实。
事急从权,是以?她?也顾不得被人看见,直接便从正门进了宋府。
宋家家丁要阻拦,却被她?带来的裴府护卫拦住,便是裴府寻常看门护院的护卫都被寻常的兵士要健硕不少,不需动手,便是往宋府家丁前一站,对方便自然败下?阵来。
看门的小?厮见拦不住便有人偷偷去报信,宋徽玉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便带着人往母亲所?在的小?院去。
不想刚一迈进破败的院门,便看见宋夫人被人从房内拖拽出来!
宋夫人此时身上?只?着中衣,脸上?苍白颊上?却泛着颓然的红,显然是在发热,头发在拖拽间潦草的散在身后?,脚下?步伐虚浮行走间踉跄,便是这般那拽着宋夫人的婆子还是嘴上?骂骂咧咧的继续用力扯。
“你这糟婆子倒是走快点!磨磨蹭蹭是活腻味了!”
婆子还要骂出口的话被一个耳光直接堵在嘴里,连带着人被护卫直接掀翻在地,被挟制住两个手臂按在地上?,婆子疼的龇牙咧嘴。
宋徽玉连忙越过?众人将摔在地上?的母亲扶起,刚一触碰便摸到了一手的血,低头才发现原来母亲的手上?十个指尖竟然都是细密的孔眼?。
此时还有淋漓的血从孔眼?中不住的滴出,一下?下?染红了她?的外裳。
“……”宋徽玉几乎是当时便握紧了拳,指甲死死嵌入皮肉,她?却恍然不绝,只?接过?揽春递来的帕子小?心的抱住母亲的手,将人搀扶起来的同时不忘了吩咐道。
“将那个婆子的指甲拔了。”
其实不需要宋徽玉吩咐,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