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日宋徽玉便是一人在府中不肯出门?,便是?连房门?都?不愿出,只是?一个?人窝在窗边的贵妃榻上,时常沉默着看向窗外的那棵惨败的花树。
前几日的风雨早将花瓣打落,如今树上只零星挂着些残瓣看起来?格外?萧索。
几个侍从忙慌慌的身影出现在院中,宋徽玉忍不住问身旁的侍女?,才知道是?裴执命人将这些开败了的花树移了。
侍从手脚利落,不过一时半刻便将那几棵树都启出搬走,移栽了新的树。
看着桂子?上繁盛的金黄,宋徽玉心底却没有因这花的热闹而松泛,她始终恹恹的,便是?食欲都?每每减退。
看着一桌子?的精致膳食,宋徽玉却只动了两筷子?便不再吃,刚要?撂下筷子?碗中就被夹入一块小排。
肉被炖得软烂后又以明火炙烤,上面泛着一层晶莹的薄油,就着撒上的一层芝麻让人看着便是?食指大动,宋徽玉却无甚胃口,但还是?夹住小口小口的吃着。
裴执见她吃的勉强心中担忧,他也发觉宋徽玉自?从那日进宫后便情绪低落,晚上还总是?噩梦不断,每每暗自?垂泪。
“勉强就不要?吃了,”裴执将清淡的粥递过去,将那块肉自?少女?碗中接过,自?然的放入他的碗中。
这般亲昵的举动让宋徽玉有些反应过来?,刚要?阻止却见男人先一步已经咬下。
她抿了抿唇,小口的喝着粥,逐渐的有了些胃口。
“城中新开了几家胭脂铺子?,等下我陪你去看看,有喜欢的都?买回来?。”
裴执平时早出晚归,便是?早些回来?也会去书房处理事务,哪里有额外?的精力注意这些事情,这分明就是?刻意为了讨她开心才说?的,宋徽玉便是?此时脑中有事占着心绪也看得出裴执让她出去换换心情的意思。
心里不由得温热起来?,但也只是?停在这般。
前几日宫中所?见让宋徽玉明白?了一件事,她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做,父亲当年的殉职背后一定有着什么秘密,她必须要?查清楚。
所?以她眼下没有经历再去想更多模棱两可的感情,她不想去琢磨也怕会失望,索性?便做个?糊涂的人,只沉默便好。
二人之间的沉默没保持多久,院中突兀的声音便引得宋徽玉侧目。
平日府中御下严苛,侍从断不会在主人用膳时发出这般响动,果然是?宫中来?人。
来?宣执的太监正是?当日在宫中两次污蔑裴执的那个?,此时太监见到宋徽玉便笑得一脸谄媚,“殿下,奴才宣执传您进宫呐,近来?在整理前朝遗物时陛下他”
太监的话在发现裴执时戛然而止,装作一脸畏惧的跪在地?上,他若有深意的缄默显得格外?意有所?指,这污蔑如当日一般拙劣,但宋徽玉此时的心思都?在父亲是?否也留下什么东西上,根本没精力注意旁的。
她只连忙起身,“珏哥哥发现什么了?我这就进宫。”
却在转身看到身侧的男人时顿住了,裴执的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平素便是?冷然的眉眼此时更是?无波澜。
虽然觉得不好,但宋徽玉却还是?先一步离开,只剩下坐在桌前的裴执。
少女?临走前那句夫君我有事情要?进宫一趟的尾音都?带着急切,提到李珏时亲切又急迫的样子?和?刚刚无精打采戛然相反……
她要?去赴另一个?男人的约,还那么喜悦。
“大人!”
房内传来?一阵清脆声响,外?面守护的影卫立刻闻声进入,却见侍从们吓得跪在地?上,而满地?杯盘狼藉中,站着的男人眸中晦暗。
入夜,外?面梆子?打过几次,宋徽玉才回到裴府,她刚一进房内便是?脱衣就寝,一向不沐浴便无法入睡的人此时却疲惫到连钗环都?不愿卸下。
掀开被子?,宋徽玉感受到其中男人的温度,却在身后那双臂膀笼罩时淡淡开口。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