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宋徽玉只匆忙的将袖中手帕递过去,掩饰刚才突兀的言行:“夫君你的衣摆脏了。”

裴执看着她,不过短短的几秒,宋徽玉却觉得格外漫长,细密纤长的眼睫微微的颤抖。

刚刚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不记得面前的人是谁了吗?

伸出去抓着手帕的手就这么悬在空中,宋徽玉的心头也如它一般高悬着,下一瞬男人却抽走了她手中的帕子。

柔软的丝绸帕子从指尖游鱼般滑过。

宋徽玉下意识抬起眸,正对上男人那双冷淡的眼。

那双深潭一般的眼眸中,除了以往的冰冷让人畏惧外似乎多了些什么,但她还没来得及看清,裴执转身就离开了。

……

府外的粥食分发了一下午,宋徽玉累得手臂酸疼,抬都抬不起来,但心里却格外的踏实。

此前吩咐的侍从说已经记下这些难民的身形尺寸,即刻便去城中成衣铺子里采购,虽说目测未必件件合身,但宋徽玉特意嘱咐要料子厚实。

按着府中办事的效率,约莫晚间这些衣衫便可到这些人手中了。

想到今夜这些人便不会因寒冷无法入睡,宋徽玉忍不住勾了勾唇。

临近日暮时分,来了几个看起来很是年轻的男子,他们哭着求宋徽玉说家中有病重在床的家人,实在没有活路了,求她给些银钱救命。

虽然对他们说的话有些怀疑,但男子们哭的情真意切,宋徽玉也是让人担忧万一真的有病人等着药治病怎么办?

她最在意的就是她家中的母亲,自己如今改换身份无法身前尽孝,所以最是看不得子女为家人求人。

所以还是给了他们银钱,甚至还特意嘱咐如果后续不够还可以来府上要,一定要治好家人。

可不想就是这意识心善却酿了祸端。

……

晚间星子漫天,雪即使在夜间也再站不住脚,空气湿润而冷冽。

人行其间身上衣衫都粘了水雾,皮肤上也微微的潮湿。

梅影落地,一阵剑气引得花枝摇动,簌簌然落了满地残红。

收剑入鞘,几朵肩头落花引得男人眉头微蹙,冷冷抬手拂去,丝毫不带留恋。

面上是冷肃的,但搭在剑鞘上的右手却下意识虚空握了握。

灼热而细微的痒仿佛自筋骨深处而来,粘在皮肤上的水汽像是活了一般,柔柔的攀着男人的手,还沿着小臂不断往上。

终是难抵灼感,另一只手用力握住小臂。

他明明已经非常用力了,但除了被握住的紧绷的痛感外,右手的酥麻灼烧感一点都没减少,甚至因为痛楚的刺激让灼感更加强烈,仿若真的有火舌在从腕子上往上舔|吻着皮肤。

厌弃与旁人接触,是裴执很多年的习惯。

即使隔着玄铁护手,每次战场上不可避免的与人触碰后都会下意识反复擦拭,但这终究是心里的厌恶而不是真的病态。

过去最多也就是将人斩杀剑下时偶尔手臂因血气上涌的兴奋而微微颤抖。

但这种如烈火灼烧虫噬的异样变化,是这段时间才开始的。

准确来说是遇见宋徽玉开始。

男人垂下眼眸,冷冷的看着满地残红,今日右臂是从她手中拿过那方帕子开始不适的。

柔软的绸布划过护手,分明隔着冷硬的玄铁,却好似搔|挠过他的掌心。

惹得的人厌烦。

一开始是收不上来空泛的感觉,逐渐变得明显开始发痒,以至于他漏夜练剑试图分散注意。

烦。

右手微动,剑气便将满地落花扫尽。

练过剑,裴执刚要回书房处理政务,路上经过花园角门却见两个男子鬼鬼祟祟的和人说话。

定睛一看却见那说话的人正是宋徽玉身边的揽春。

丫鬟将手中的银钱递给几个男人,口中还说着什么。

裴执在战场练就一身本领,风中残音也可听清楚,不过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