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都拿去,你和母亲这些年一定过得不好,以后缺什么只管来找我”
话说到嘴边,宋徽玉还是犹豫了,最终还是道,“你回去暂时不要告诉母亲我的消息,如今我的身份实在危险,若是他日事发不想连累她。”
知晓是为了自家夫人好,携翠却还是忍不住为小姐担忧。
如今裴大人尚公主的美谈无人不知,就连她也是有所耳闻,此前只当是事不关己,如今知道宋徽玉就是公主自然又是另一般想法。
看到宋徽玉脖颈处的伤痕,还有她刚刚欲言又止的话,携翠虽未经人事却多少猜了个七七八八。
虽有些僭越,但携翠终究是和宋徽玉从小一起长大的,自小便当她是需要照顾的妹妹。
想到自家小姐如今所嫁是世人无不畏惧的裴执,如今还被这般对待,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小姐,您这……是和姑爷新婚相处的不好吗?”
提及此处宋徽玉却只是摇头,“我已经尽力在他面前乖顺听话,但”
她不曾说出口的话都被携翠看透。
“小姐这件事您不能只听话,男人终究是个需要管一管立规矩的。”携翠察觉到宋徽玉面上不敢言说的神色,不由得压低了声音。
“此管非彼管,乖顺会被他拿捏,只有您拿了乔占了先机才能不被他欺负。”
“可,裴执他……”
携翠却对她的顾虑了如指掌,知晓自家小姐羞涩,忍不住开口道:“小姐,裴相再厉害也是个男人,天下的男人就没有逃的开这两点的。”
少女的声音带着肯定,让人莫名的信任。
“只要您肯做,他的心就是您手里的玩意,随你捏圆搓扁。”
……
军营回府路上
早春的浅草还没出,马儿还嚼着干草。
平素会偶尔说几句话的下属此时都分外安静,只因一路上打马而归的裴执面色却阴沉的可怕。
可怜了要回禀军务的乌刺,只能硬着头皮回话,“大人当日大婚拦轿的刺客昨日受刑不住死了。”
裴执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淡淡道,“可有问出什么?”
乌刺连忙单膝跪地,“大人这人和之前宫变时那些人一样嘴硬的很,下属已经使尽了手段,唯独从他昏厥中的梦呓中听到了一声阿布。”
“阿布”裴执念着这句,朝着身侧的青文道,“似乎是部族语言。”
出身部族的青文点点头,“回大人,这句话是‘父亲’。”
自前朝迁都北上,如今大晟京都地处北方,是以临近部族聚集的草原,此前暴君昏聩,是以裴执生父安平候镇守北地多年才得以保百姓无忧,却不想
旧事下意识被想起,握着缰绳的手不受控制的收紧,引得马儿嘶鸣。
“大人。”
“无妨。”裴执手上拉扯一下,马便平静下来。
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想到了那日宫变时那些人中遗落的弯刀,淡淡道:“去把近三个月在京城附近出没的游牧部族查一下,或许就有马脚。”
被稍微提点青文当即反应过来,“当日被斩杀的刺客中虽无人用弯刀却现场有人遗落,腰刀是不少游牧民族的习惯。”
“大人您可真厉害!”乌刺连忙吹捧,“今日您新婚后第一次早朝,那些官员都争先问候您呢!”
这话一说完裴执原本稍有和缓的脸色登时变得十分冷肃,他扬起马鞭眸子冰冷。
今日早朝那些人确实是争先拜访不假,但那些人说的最多的就是恭贺新婚。
以往这些人是不敢凑到裴执面前的,但或许是前段时间宋徽玉收了命妇的礼,不少官眷都发现了门路上门拜见。
此前有了先例自然不能一应推拒,一来二去之下就有了裴相与夫人感情甚好,甚至因她转了性子的传闻。
所以这些大人们都是以为投其所好才这般说,弄得裴执一贯无波澜的脸上都有了些许松动。
不过却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