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可问?出些什么要紧的了?,当日我从戚相那儿得到那些消息的时候实在是吓了?一跳,急着就去宫里打探虚实,却什么都没得到,当日说的话或许也是有些偏颇,阿执不会耽误到你吧?”
他所说的事?情是当日进宫面圣一事?。
当日温鹤堂进宫却不得召见?,只被?宫人以陛下繁忙为由拦在了?乾安殿外,但宫门未关?他看的真切,所谓繁忙的陛下不过是在院中打理花草。
沉溺玩乐疏忽朝政,这让温鹤堂心里更因戚相和他说的事?情动摇,所以刚见?到裴执就拉着他说了?许多,更是情绪上来说了?一句天?子不义。
裴执眸色深沉,语气却平和,“先生,如今已经没什么大事?了?,不过是些党派内乱,如今的陛下在朝政上也算尽心,或许以后就会好的。”
“哎,话虽如此,但终究却是不如当年的太平盛世啊……阿执。”
温鹤堂看着他欲言又止,“若是有一日能有一位若圣祖一般的明?君,让百姓再过上大同的生活那该有多好,就是死我也安心了?。”
“阿执你……你当真没有这个心思吗?”
天?下贤才众多,但若是论心论行,温鹤堂认为无人可出其?右,大晟此前连番动荡,自然要贤君才可重振,他始终想让裴执能有此想法。
在他殷切的注视下,裴执缓缓的起身,月色透过窗洒落一地,拉长地上男人的影子。
“先生,您知道我平生所愿不过是得报当年大仇,还有完成家族遗志还万民海晏河清,其?余的我真的别无所求。”
“可……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给万民安乐啊!”
看着月色下的人坚定的拒绝,温鹤堂终究是没有坚持,只是坐下叹了?口气,“罢了?,今日之事?你且当我老了?头脑不灵光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最?了?解你的品性,只是为你遗憾,但你志不在此也就算了?。”
房内一片寂然,半晌身后才再传来声响。
温鹤堂缓缓走到他身后,“阿执,其?实漏夜而来,我还有一件事?想求你帮忙……昨日宫里来消息,说阿儒她病了?,我每次去她都不肯见?我,我实在是担心的不行,方?便的话你能不能替我去看看她?”
先生苍老的声音带着颤抖,“哪怕她不认我,毕竟也是我的女儿啊。”
……
栖梧殿中冷清,晨间本该是最?生气的时候,院落却连日光都不曾落入。
殿内一派死气,精到落针可闻。
侍女通传后,裴执缓步入殿,身后的门却被?人从外面关?上,同时上首传来少女的声音。
“兄长,好久不见?。”
斜靠在椅上的温言儒缓缓起身,朝着男人缓步而去,却在距离两步时面前的人往后侧身一步。
这动作让她得动作一愣,随即站定,唇角带着些自嘲的笑意。
“是我忘了?,如今早已不是儿时,我也早已和家中反目,自然是不配叫裴大人一声兄长。”
“大人不应也是应该的。”
闻言裴执眉心微蹙,“先生并未对你毫无牵挂,今日就是他知你生病求我进宫来看你。”
“哦?这样吗?”
温言儒却毫不在意的冲他勾唇笑道,“裴大人既然回应了?前面的,后面的半句呢?”
男人不语她却执着,“你就只是因为他的嘱托才进宫看我吗?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浓郁的香料铺面而来。
她眼神执着,“一句都没有吗?”
想要靠近,却被?他躲开,冷冷道:“无话可说。”
那双伸出去的手顿住,半晌转而垂落。
“大人这么冷淡真是让人伤心啊……不过我不会介意的。”
温言儒的面色稍稍凝滞,笑意好似凝固脸上,视线落在他躲避触碰的手。
火海中嘶吼的声音仿佛重现?,她躲在无人在意的角落,看着少年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