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副还没解释完，老颜头再次开口。

“陶副误会了，我不是怕你们觊觎它，而是雌黄是一种有毒矿物，即便研磨的时候也得倍加小心，这般轻易地拿出来看，很容易中毒的。”

颜颜也点头：“古时候确实有很多因为研磨方法不当而导致整个作坊无人生还的记录，我取矿的时候也是戴着防毒面罩的。”

“啊？不是因为磷火和雌黄反应产生了坤氧化物，你们才戴的面罩吗？”

陶副茫然地反问。

小龙他们的也默默投来求知的目光，毕竟他们就是这么理解的。

颜颜无奈：“当然不是，这么说吧，雌黄本身就是有毒的，与磷火产生反应后变成了更毒的，但并不影响它本身就是有毒的。”

“原……原来如此啊……”陶副有些尴尬又有些遗憾。

“等研磨好了以后，隔着瓶子倒是能看看的。不过还是尽量不要吸入鼻子，沾惹到手上。”老颜头在一旁补充。

小龙等人不由得感慨：“既然有毒，怎么还这么多人追求呢，艺术家果然是不怕死啊。”

“若没有这些极致的追求，世间又怎会留下那么多文化瑰宝？不止颜色，任何一种手艺，又何尝不是匠人一生极致的追求？”

众人无法辩驳，甚觉有理。

由于这次带回的雌黄矿量比较少，而且研磨的时候比其他矿料更要小心谨慎。

老颜头没再把它交给新兵蛋子，而是由颜颜亲自完成。

彼时胖子三人成了观摩的学徒。

期间，顾隐年他们也都戴着防护口罩下来看过。

顾隐年不留痕迹地查了一下颜颜所说的放镜面砂的地方。

这边仍旧摆着两个瓷瓶，看起来像是没人动过一样。

……

经过一天一夜的研磨，雌黄终于完成，它的量也只装了小半瓶。

雌黄明黄鲜亮，就跟龙袍的颜色似的。

对于普通人而言看不出什么子丑寅卯，但若让颜料爱好者看到，一定会为这个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明度黄倾倒。

尤其是它还闪着一些微不可见的亮光，足以想象把它入画将会多么迷人。

不过此时颜颜并没有心思欣赏它的美。

本来在峨眉山那几天她就没能好好休息，回来以后又不眠不休研磨，现在只想好好的睡它个昏天黑地。

然而，刚回到房间就看到房间里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你这是完全把这里当你的地盘了啊。”

不是顾隐年是谁。

顾隐年笑了：“喝茶。”

说着点了点桌边的茶壶，里头果然泡了些玫瑰，自然也是颜颜的。

第187章 坦白

颜颜虽然无语，但也知道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吐槽完也就老实坐下了。

顾隐年先是不慌不忙地给她倒了一杯茶，才慢悠悠从口袋里掏出俩瓷瓶。

看到这瓷瓶，颜颜愣了：“什么意思？”

这两个瓶子，她化成灰都认得，不就是放在密室里的镜面砂是啥。

这家伙什么时候顺走的？

“打开看看。”顾隐年没有做贼的自觉，仍旧老神在在。

颜颜没耽搁，当即打开瓷瓶。

结果，两个瓶子里都有朱砂，只不过，一个是镜面砂，另一个却是普通的朱砂。

颜颜又仔细看了一眼瓶子，标签全贴着镜面砂，是她的笔记没错，只不过再认真辨认会发现，其中一个瓶子的封条笔记有些许怪异，像是拓印上去的。

不仔细看，看不出区别。

笔记有问题的正是那瓶普通朱砂。

“难道这是……”

“被掉包的那瓶。”顾隐年给了确切的答案。

颜颜怔愣了一下。

做好的朱砂颜料全是封罐存放的，而且选用的都是避光性的陶瓷瓶。

除非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