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晏宁就扮演了个夫唱妇随的小女人,挽着丈夫的手离开,始终没有看向自己的儿子。
如果真要问她,她早不只一次祈求晏殊死于非命,只是晏殊生父身份贵重,她不能随意把他掐死或者流掉,她此刻心中甚至有几分快意。
不过这些,晏殊都不在乎了,他眼底只有一人,唯有一人。
他走上前,伸手替她理了理肩上的细碎发丝,带着温柔的克制,“先上车,我有话要对你说。”他柔声道。
绵绵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乖巧地跟在他身边。
两人并肩走向停泊区,一辆低调的深灰色悬浮车静静等着,又是皇太子的手笔,他欠皇太子越来越多人情了,不过为了绵绵,他别无他法。
晏殊为她打开车门,等她坐好,自己才绕到另一边上车。
车舱内光线柔和,座椅随着车体启动微微倾斜,带来一种被温柔包覆的错觉。
晏殊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稍稍调低了车窗,任微风携着外头初春的气息轻轻拂入。
似乎是在寻找一个不那么沉重的开场。
直到悬浮车离开了法院大楼的范围,融入城市流动的光带,他才缓缓开口。
“打伤皇族和非法标记向导这个部分被判无罪,不过违反军纪却是无可辩驳。”晏殊微微一顿,他注意到了,绵绵的眼底蓄了泪水,可或许是顾虑着他,那泪水坚强的被锁在眼眶里,没有落下。
他的拇指轻轻揩去了泪水,打算一鼓作气作气,把最艰难的部分一次带过,“违反军纪的部分,惩处是不荣誉退役,不过绵绵别担心,皇帝看在我往日的功勋,给我一个任务,让我将功赎罪。”
晏殊的语气太平淡,好像天大的事儿,到他这儿,都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