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背后也有贝恩在做推手。

为了避免艾德里安贼心不死，晏殊直接利用舆论，让他和绵绵的关系板上钉钉。

有着他如今的战功和民众对绵绵的喜欢作为后盾，即使是温莎家要动绵绵，也要掂量一下了。

而在万众瞩目之下的庆功宴后，晏殊却并未多做停留。

正当他要拉着绵绵起身离去，皇帝却是开口留人，“晏殊，跟我走一趟吧……”

晏殊淡淡点头，未曾开口，晏殊把绵绵带到了瑞秋和蒂雅身边。

“晏指挥官，你放心去吧，有我们看着，绵绵一根头发都不会少的。”蒂雅爽朗地说道。

“有劳你们了。”晏殊客气的回应，这才跟上了阿尔发的脚步。

脸上有些挂不住，阿尔发有些恼怒，“护得这么紧，难不成这国宴上，还有谁敢害她似的？”

晏殊心中有怨气，也不保持表面上的恭顺，“这倒是很难说。”他的语气充满了挖苦的意味。

阿尔发脸色已经不太好。

他一向以晏殊父亲自居，他又是晏殊的主君，晏殊的态度当真令他芒刺在背，可又不好在这当下对大功臣发难。

阿尔发率先迈开脚步，走向偏殿，殿门一闭，内室静谧如坟，只有机械门锁低鸣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皇帝转身，眼底寒光微敛，“你这回胜得漂亮，第九军团指挥官的位置，还是你的。”

“那本就是我应得的。”晏殊打断他的话，语调平静，却带着如剑般的锐气。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精密晶片，指尖一动，立体投影弹出，在空中缓缓转动。

经过贝恩的解密，崔维克的光盘里的信息夹带大量帝国军官不法罪证，这是一个庞大的犯罪链。

这让向导的错连、盗卖，显得像是轻罪，更严重的是卖国。

将舰队消息传出的，便是德尔.温莎。

作为佐证的有他与黑烬塔、虫族的多次通信记录，以及精神图景安抚连线纪录、违法向导定位、盗卖向导的出货清单等。

以及，一颗颗保存于特殊培养槽中的虫母卵……

皇帝的脸色变了。

虫母卵是现今唯一能够提升哨兵等级的物品，可虫母卵根本无法取得，那是仿生蚁后的卵。

“这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当然是从星盗身上得来的。”

晏殊冷笑，“德尔.温莎不仅与星盗挂钩，更与虫族私通，出卖的，正是白塔里尚未登记的低阶向导资料库，为了换取虫母的卵。”

皇帝的指节发白，攥紧了袖口，“他……怎么可能……”

“他会。”晏殊一字一顿地说，“因为他是个Ｂ级哨兵，却谎称Ａ级，被你授予白塔塔主的位置，他如今已经出现精神图景崩溃前兆，哨兵等级太低，劣化无法逆转，只能依赖虫母卵分泌的黏液，想要提升等级。”

是……

德尔.温莎的哨兵等级作假这件事，阿尔发是知道的，也是默许的，他只是给了温莎家一些便利，让她心爱女人的兄长能够获得更好的职位。

可他从没想过，会因此酿成大祸。

空气中顿时沉重如铅。

皇帝闭上眼，过了数息才道：“我会处理。”

“不，你不会，你只会试图包庇他们。”晏殊站得笔直，“我不会交出这些资料，你若要彻底止血，必须公开审判，让全帝国知道德尔.温莎的罪行。”

阿尔发怒不可遏。

“晏殊！”

“陛下，在您公私不分，让外戚干政的时候，就已经不配为君了。”

“你这么做，是为那个季绵绵吗？”阿尔发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青。

政治很脏、很阴暗，晏殊不是笨蛋，他一直都知道白塔不干净，可他从来没有插手过。

“是。”晏殊一点都不掩饰。

季绵绵是他的心头肉，谁敢动，就是在跟他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