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裴放回公?司帮她取药,顶多二十公?里,现在这一趟,距离直接翻了100倍,陈与禾实在是受之?有愧,不知道说什么好。
“谢谢。”
第一次做这么兴师动众的肉麻事,裴放很不习惯,特别是两?个女生就这么探究地?盯着他,他更是无所适从。他扭头轻声咳嗽:“顺路而已?。”
其他人抬着东西走远了,苏灵铃跟赵婶一块去搬轻一些的衣服之?类的保暖物,大发?善心地?给裴放留了一点儿单独跟陈与禾聊聊的机会。
仅剩下两?人站在车旁,裴放一时词穷,浑身别扭。
上一次跟陈与禾见面,还是见完喻则后,他发?了一出无名?火,强行带她回了家里。
那天的情形,裴放不想再?去回忆,那大概是他这辈子以来最挫败的一天。
好在陈与禾是一个心软的姑娘,在看到他眼里的泪光时,她答应以互利互惠的甲乙方关系友好相处。
那是裴放本不该逾越的关系。
裴放开始庆幸自?己投资眼光独到,至少他们之?间还有不可分割的利益纠葛,不至于真的老死不相往来。
思?念犹如夏日疯长的藤蔓,以人的心神为养料,遮天蔽日,直到每个晨昏都?烙印上某个人的名?字。
跨越2000公?里再?见到陈与禾,裴放已?然失去了争风吃醋的身份,以至于她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却不知道满腹的想念要从何说起。
陈与禾受不了这尴尬的沉默,幽幽开口:“其实,这边也能煎药,没必要大老远送一箱液体过来。”
就知道她一开口准没好话,忒煞风景。
裴放心虚地?摸了摸鼻尖,耐心解释:“我这不是怕这边气压低,水烧不开,影响药效吗?”
“用高压锅就可以的。”
这些简单的原理?裴放哪能不知道呢,他只是把这箱药作为自?己出发?的理?由。
可是哪个女人像她这样不领情,只会破坏气氛,看穿了他拙劣的借口不说,还要当面拆穿。
裴放脸上抹不开,冷哼一声转移话题:“陈总监物理?学得挺好?”
陈与禾理?直气壮嗯了一句,颇为得意:“确实还不错。”
跟她说话能被气死,裴放愤愤不平地?拂开准备动手搬东西的陈与禾。
“让一让,我千里迢迢运过来的药,再?让你给弄洒了。”
白色冰箱的屏幕上赫然显示着“-20℃”的字样,陈与禾不怀好意地?故意说:“这么低的温度,已?经冻成?冰了,不会弄洒的。”
裴放深吸一口气:“陈与禾,你没完了是吧?”
刚才那个扭捏的人哪里像裴放,这样盛气凌人的才是他嘛。
陈与禾的持续拆台,逼得裴放终于恢复了正常,陈与禾也见好就收,堆起一个礼貌的笑,伸出右手掌心向?上:“请吧,裴总。”
又被陈与禾摆了一道,裴放心不甘情不愿地?端起白色冰箱:“搭把手啊,刚刚不是闹着要搬东西吗?”
东西倒也不重,裴放只是想挣回一点面子罢了。
“哦。”
这回陈与禾倒是很听话的上手了,裴放胸腔里的无名?火瞬间被一洗而空。
话虽这么说,裴放倒也没真的把重物往陈与禾那边压,自?己承担了绝大部?分重量。
但这样一来,陈与禾就不太好受,有一种被人扯着走的感觉,脚下的每一步都?不是自?愿的。
这么左脚绊右脚地?走了一小?段路,陈与禾负气不干了:“还是你搬吧!”
裴放勾起一抹笑:“这就放弃了?”
陈与禾白他一眼,不肯服输:“裴总不是刚吃完饭吗,这点东西应该搬得动吧?”
裴放站得笔直,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嘴里却是另一套:“搬不动,需要陈总监的‘鼎力支持’。”
知道裴放是在阴阳怪气,陈与禾不打算理?他,径直往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