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尔海滩别墅是波尔多出了名的富人区,当初顾言溪凭借着一幅画卖出的高价从一个富商手中买下了这栋两层楼的小别墅。

她现在住的这栋,楼下除了客厅厨房卫生间外只有一间客房,楼上一间画室一间带主卫的卧室。

一个人住刚刚好,若是再大了,就显得空荡了。

即便如此,不管是客厅还是其他房间,东西都摆得满满当当,像是刻意营造出一种凌乱拥挤的氛围。

可这样的表象,终究填补不了她心里的落空。

傅砚辞坐在床沿,低头看着缩在床上的顾言溪,少女漂亮的眉眼间布满了乖巧。

床上床下都堆满了凌乱的衣物,有些是昨天晚上扔的,有些是顾言溪平日里胡乱扔的。

甚至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跑了进来,此刻正占据着属于顾言溪的枕头,睡得口水直流。

而顾言溪的脑袋早就被团子挤出了枕头外,但也不影响她睡得安详。

傅砚辞就这样坐在床边静静地注视着熟睡中的顾言溪,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脸侧,一下又一下。

少女松垮睡衣露出来的脖颈间,还残留着昨晚他留下来的暧昧痕迹。

昨晚的一切又历历在目了。

他回忆着她一一遍遍地嘤咛着喊的他的名字,回忆着她动人的眼神,更加无比地笃信,他的言言,在这段时间,仍是想着他,爱着他的。

傅砚辞突然意识到,自己来得太迟了。

他应该再早一点找到她,那样也不至于让她背负着那样沉重的枷锁在异国他乡孤单这么久。

“言言,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她的嘴角、脸蛋……

直到熟睡中的人似是感觉到了痒,嘤咛着翻了个身,傅砚辞这才罢休放过了她。

傅砚辞的视线又落在熟睡的团子身上,一把将它拎起来扔到地板上。

“喵!”

团子受到惊吓,爪子在空中乱舞着差点飞起来,落地以后慌里慌张才站稳脚。

它立马瞪向了傅砚辞,恼怒的眼神看起来恨恨的。

傅砚辞不搭理它,将那个之前被团子占据的枕头拿起来拍了拍又放下,轻轻地托起顾言溪的脑袋,让她安稳地靠在上面。

紧接着,他看着屋子里的一片狼藉,弯腰开始收拾起来。

散落的衣物被他捡起来一件件叠好放进衣柜里,掉在地上的乐高模型零件被他装进了盒子里……

团子站在角落里,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傅砚辞忙碌的身影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收拾完了卧室傅砚辞又打开了隔壁画室的房门,将未来得及清洗t的颜料笔都洗干净,未整理的画稿都分门别类地放好。

还有楼下客厅扔的随处可见的垃圾,也都被他一并给收拾了。

顾言溪踩着拖鞋穿着睡衣来到客厅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傅砚辞抱着从洗衣机里拿出来的衣服就往晾晒绳上面晾,那一件件衣服被他抖开,分门别类地挂好。

往日乱糟糟的客厅整洁得不像话,地板都被擦得锃亮的。

“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田螺姑娘?”

顾言溪懒懒地靠在墙角,饶有兴致地看着那道忙碌的身影。

傅砚辞晾衣服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她,“醒了?饿不饿。”

“不饿。”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意味深长地问:“那累不累?”

顾言溪愣了一下,佯装淡定道:“不累。”

傅砚辞挂好手上最后一件衣服,走过去,在她跟前站定,半垂着眼睛看着顾言溪,微抿的唇勾了一下,“真不累假不累?”

这栋别墅的采光极好,太阳初升,明媚的阳光洋洋洒洒地洒了一地。

傅砚辞的头发都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衬得他整个人愈发的温和。

顾言溪转移话题,“我饿了。”

傅砚辞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