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等在门口,池愿看见她眼角的湿痕。

沈修沅扶住沈母的胳膊,沈母眼眶的泪顺着脸颊落下来。

“我……”回想不好的事情总是在折磨人,沈母的声音断断续续,“我起床的时候,推了他两下,他都没反应。”

“家庭医生来的时候,他的脸色都青了。”

昨晚还好好答应她,要带她四处游玩的人,今早就换了副没有生气的样子躺在枕边,沈母有好几秒的时间都没了主意。

但对爱人的爱超过了慌乱和害怕,沈母很快就冷静下来,让人把家庭医生叫过来,自已则拨打120。

为了方便和及时,家庭医生住得很近。

医生来之后,给沈父一通检查,说他会尽力稳住沈父的生命特征。

沈母当时觉得天都塌了,眼前一黑,若不是佣人扶着,她早就跌倒了地上。

擦去沈母的眼泪,沈修沅问:“为什么不叫醒我?”

沈母哭得一梗,含糊其辞说:“怕你还没起。”

池愿扣住手心,他昨晚不该答应沈修沅住在一间屋子里。

沈修沅的嗓音冷淡:“跟你没关系。”

他看着池愿,不似在开玩笑:“不准道歉。”

“是啊。”沈母整个心都挂在沈父身上,想勉强着对池愿笑一笑,无奈失败了。她看着手术室门,说:“要怪也是怪我,心怎么这么大。”

谁也预判不了意外,不是谁的错。

池愿闷声回答:“知道了。”

“医生怎么说?”

“突发心悸,年纪大了,就有些严重。”沈母又掉了两滴泪,想起什么,忽然抓住沈修沅的手,“你有没有事?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心脏有没有不舒服?”

察觉到池愿投来的视线,沈修沅安抚住沈母,答:“没有。”

池愿第一次见沈母如此失态,一个劲儿拉着沈修沅的手叮嘱:“等会儿也去检查一下。”

沈修沅说完好,隔一小会儿,她又会再说一遍。像是忽然患上了健忘症。

池愿听见沈母说:“妈妈是真的害怕了。”

攥紧手指,池愿顺着沈母的视线,向上,看着亮着红色的手术灯。

曾经的沈修沅也生死不明躺进去过。

现在换成了沈父。

沈父看着严厉,其实对小辈很好,生日宴上,小辈敬酒时说的虽然是打了腹稿的漂亮话,但语气和亲昵装不出来,沈父在沈家,应该是一个受人尊敬的长辈。

这样的长辈不该短命。

池愿在心中祈祷,希望手术成功,希望叔叔阿姨身体健康,希望沈修沅的父母长命百岁。

家庭医生跟医院的医生沟通完病情,很快回到了手术室。

“还是老毛病。”一早上就没停止过说话,还一口水都没喝,医生嘴皮干得起了层皮,“送来得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真的吗?”沈母焦急地指着手术室,“为什么手术还没结束?”

“才进去不久,抢救得有一会儿,您不用担心。”医生似有所指道:“毕竟涉及心脏的毛病,就没有容易的。”

他看向沈修沅,叹口气,“昨晚你也没少喝吧?”

“嗯。”沈母替他答了,“等会儿让他也去做个心脏检查。”

怪她,她不该想着是个开心的日子就纵着那些孩子灌沈修沅酒。

酒桌文化要不得,以后沈家从本家开始推广,宴会一概不允许劝酒。非要喝,那就以果汁代酒。

医生点点头。

这一早上忙得,他再也不嫌弃宅在家里领工资混吃等死了。

把顺着鼻梁滑落的眼镜推回原位,医生叮嘱:“你父亲就是年轻时熬夜喝酒没个节制,现在老了,隐患就显现出来了。早就告诉过你们,小问题积多了迟早成大毛病。”

沈修沅注意到听了这些话后,池愿的脸色瞬间又差了几分。没来得及打断,医生就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