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往嘴里灌,“不是别?的病,肯定?冻到了,别?怕啊。”

丰臣昏昏沉沉,可这个怕字还是惊心,人家真拿自己当小孩,伸出手,一臂拉过?来,“我有什?么怕?你,怕不怕”

姒夭心急火燎地回,“我也怕呀,怕你真死在这儿,还得给你收尸,前后无人,麻烦死了。”

他抿起唇角,“说得真好,为了不让我变成个麻烦,就请公主好好照顾一下吧。”

满嘴胡话,自己不正伺候着呐,长这么大,还真很少?照料人,只能学甘棠模样将半干的衣服叠好,垫在他头?下,问:“现在舒服了吗?最好睡一觉,暖和就好。”

丰臣睁开眼睛,肩膀暖意袭来,想来夹衣全在身下,对面只剩一件单薄里衣,许是太用力,领口散了开,隐隐看到半朵妖娆花瓣,在银白皮肤上鲜红如雪,绽放似艳丽的牡丹。

“殿下,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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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糊涂着,朦胧间伸出手,指尖触上绵软如云。

姒夭方才?发现衣服松开,连忙紧上,“没有,别?操心别?人,快睡。”晓得对面人的品性,自然不会趁乱占便宜,温柔道:“听话。”

丰臣头?晕脑胀,往边上靠了下,挪出一片地,“公主陪我一起,我就睡。”

突然撒起娇,想必难受,不过?挺可爱,不再?那么老谋深算,更像个弟弟。

她也躺下,“行,咱们?一起。”

像是放下心,丰臣终于闭起眼,喃喃道:“公主真是太坏了,总骗人。”

“我怎么骗人,伺候你还t?伺候出罪过?来。”

对方猛地翻身,鼻尖凑着鼻尖,青麟髓的香味啊,简直要把人淹没,他的唇就落在她耳边,嚅嚅着:“既见?君子,后面什?么来着”

姒夭怔住,想起原来人家方才?念的是诗,压根没什?么大道理,自己所答非所问,脸一红,“我不知道,我又不爱念这些。”

“既见?君子,德音孔胶。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①什?么意思。”

听他抑扬顿挫地念,寻思有学问之人到底不一样,“你了不起,糊涂着都能作诗。” 又抿唇笑,“不过?也别?把我当傻子,如此?有名,当然晓得,不就是我喜欢你,但要藏到心里,不能说出来啊。”

“是呀,不可以,宣之于口”

他喃喃地说,轻轻后移,那双眼睛像山泉突然被风雨搅乱,清澈却无底,又不是平日?的诡谲多变,不由得让姒夭看呆。

气?息渐渐焦灼,低声问:“公主有没有藏在心底,不能说出来的人啊?”

“没有,我心里事可多了,没地方放一个人。”她回过?神,乐悠悠接话,替对方又拉紧衣襟,“睡吧,睡好明天才?有精力斗嘴。”

语气?又像个长辈,气?得丰臣心口疼,“我什?么时候与你斗过?嘴,从来都是你看我不顺眼,也不知做过?什?么事,突然就得罪公主,对别?人都是笑脸相迎,偏到我这里,好像欠债似的,难道那辆安车里的财宝,都是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