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下次王师再征兵不?去也?罢。”丰臣试探道:“日子都过不?了,何必呐。”
“胡说什么!休要小瞧我们。”
对面却砰地转过身, 虽是借着酒劲, 也?能瞧出?眉宇间?的坚毅, “我们安国人可是硬骨头,别以?为出?了事, 下次就会害怕,若有机会,我也?会去,保家卫国, 老百姓才有活路, 难道被其?他五国吞了,还是让异族打到?中原, 安国要是倒了,你们齐国, 羽国,甭管啥国,全?会被戎狄踏平,到?时我们的妻儿子女又?如?何过安稳日子,安国人不?图蝇头小利,活的是个血性。”
他黑黝黝的身子与蜿蜒暗山连接在一起,异常巍峨雄壮,声音回荡在山中,去去又?回,像是在呼唤那?些逝去的幽魂。
“在下知道了。”
丰臣轻轻回,眸子里也?有了动容之色,“虽然我是别处来的,在贵国待得不?久,也?能感受到?安国人的豪情。”
牛二?愣住,寻思自己是不?是喝上了头,气势汹汹像发火,又?抿住嘴,道:“我没你那?么斯文,说不?出?好听的话,反正安国人就是这么死心眼,你们爱不?爱,那?是你们的事。”
继续往前走,脚步却比之前放得更慢,一边暗自念叨,“夜路难走,你一个文弱叔生行不?行,回去又?是一个人,黑咚咚再丢了,侯大?叔搞不?好以?为我记仇,故意的呐。”
忽地转过头,对着丰臣大?喊,“很快到?了,你回去吧,省得出?事,另外告诉侯大?叔,我和侯丫的事就此作罢,也?不?会再缠着她,咱们两家以?后还和以?前一样,聘礼该退多少是多少,多的我不?要。”
不?等对方回话,扭身便跑,一阵黑风似得消失不?见。
丰臣却驻足在原地良久,放眼远望,连绵不?绝的高?山横卧在夜色下,还有那?一户户靠山而建的房屋。
太穷了,全?家老少睡在同张榻上,锅碗瓢盆没几户能找齐全?,还有无数伤残的劳力,日子愈发困难,尤其?快到?冬日,连山间?野果都败落,又?少了一个可以?果腹的机会。
他垂下眸。
秋收过后,冬天便如?期而至,丰臣告别侯大?叔家,又?连着去到?林河里,柳河里,皆受到?热情款待,赶在小寒之前,准备回阳城。
姒夭蜷缩在百姓给的夹衣里,虽然没多暖和,到?底比干冻着强,双手揣到?袖口,张口瞧飞起的哈气。
“丰上卿快些吧,省得还没到?阳城,我就先给冻僵了,到?时你还得背我。”
丰臣一边将身上夹衣脱掉,伸手要给她披上,又?被对方打回去,“所以?我说你这个人坏心眼,把衣服都给我,自己冻僵,让我背着你啊,想得美。”
“公主可真?是常有理呀。”
他只得又?把夹衣穿好,“当初是谁非要跟着,本来人家百姓就够苦了,我还要问他们多求一份干粮,怕饿到?你。”
姒夭撅嘴,也?有点理亏,“有什么嘛,等到?阳城,咱们再给他们送钱不?就行了,还能亏待呀,一个个都记得清楚呐,侯大?叔,李大?叔,杨大?叔,还有那?个牛二?,到?底是条汉子,再没来找过侯丫麻烦。”
提到?牛二?,丰臣也?赞许地点头,“此次游历收获不?少,不?止了解到?安国民情,还有意外惊喜。”
“什么,什么”姒夭跺着脚,一路小碎步,“有话就说,太冷了,你多讲点故事,咱们也?好解闷,转移注意力。”
身边有她,像个雀似得热闹,倒是不?寂寞,瞧对方已经?凌乱的发髻,身穿五颜六色的补丁袄,早就看不?见盈盈一握的细腰,脸色也?比往日黝黑不?少,仰头笑出?来,“殿下这副样子啊,倒有点像山里土生土长的精灵了。”
“精灵,我像精灵!我现在就是刚挖出?来的树根。”
随即蹦两下,挽发撒开,冷得打颤。
丰臣接着乐,“哎,怎么会是树根,赖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