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看到一个?女子,姿态纤巧,翩然若蝶,正低头摘水边的一朵花,她走近几步,想问此地?是何处又见不远处来了个?男子,看不清模样,却觉得面目清秀,仿佛曾经见过,正欲开口,那女子忽地?将手中?小花扔入水中?,愤愤然问,“你真要走,去哪里!要寻的东西就那么重要。”

姒夭愣住,显然对方看不到自己,听那语气,原是一对小情人在?吵架吧。

男子面露难色,悄声哄着,“我找到便会?回来,你等着,时?间不会?太久,我听人说了,那玉树琼花就在?不远处的天山上。”

“天山还不远,去了就不必回来,我也不愿等着,从此再不必相见。”

女子跺着脚,扭身往边上跑,噌地?一下来到姒夭面前,迎面差点撞上,她连忙躲,不经意间瞧见对方的脸,顿时?愣住,为何与自己长得相似,尤其?是睫毛下的那颗红痣,如朱砂一般,映入眼帘。

她喃喃叫着,“你是谁,别?走啊!”伸手去抓,却是一片虚无,雾气弥漫,只看到自己在?水边打转,那个?男子不知何时?也消失,兀自喊到:“你们别?走啊。 ”

胳膊不住抖动,越来越急,冥冥中?似乎抓住什么,对面女子又回过头,她腾地?睁开眼。

却瞧见丰臣的脸,正垂眸看自己,她的手紧紧抓着对方中?单的衣襟,已经滑落了一半,惊魂未定,怔怔地?睁大眼睛,像只受惊的小宠物。

丰臣晓得对方在?梦魇,伸手帮她擦干额头细汗,温柔地?放低声音,“做的什么梦,竟吓成这样,想是天太冷,明?日该多加层被褥。”

她听着对方的话,却觉得飘渺遥远,张口又合上,合上又张开,半晌才心神归位,“没?什么,其?实也算不上是个?太坏的梦。”

是母亲吧,她竟然梦到母亲,从来没?有?过的事,当?然算不得恐怖了。

宜家宜室(八)

院子里起风, 吹得窗棱呼啦啦响,丰臣将对方靠着的软枕又揉了揉,更舒服些,笑道:“你要是经常做噩梦, 在枕下放个铜剪便好了, 实在不行就到外面求求神?。”

姒夭这会儿才松开手, 看?见被?自己抓落的衣襟, 脸一红, 两人离得太近, 温热呼吸落下, 不好意思地侧过?脸,“没事,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嘛,一天到晚只想?好事, 要做也是美梦。”

“正是因为知道夫人如此, 刚才可把我吓坏。”

他随手将中单穿好, 还是侧身看?她,并不躺回?去, 姒夭借着月光偷偷瞅对方,寻思自己方太失态,不过睡迷糊也可以理解吧,打个哈欠, “对不住啊, 把你吵醒,快休息吧。”

“今天是个好日子, 你竟睡得早。”听人家突然说着,又伸出一只手拍了拍自己肩膀, 温柔道:“逛了一天,回?来也没吃饭,饿不饿。”

她本来是不饿的,可做了个不好的梦,醒过?来又被?哪壶不开提哪壶,立即饥肠辘辘,叹口气?,“饿死也没办法?呀!总不能三更半夜把小?厨的膳夫折腾起来,忍着吧,明日再吃也一样。”

“还没到如此晚。”对方轻笑起来,语气?愈发柔情,“所以说夫人有福气?,我这里有现成的,还没t?过?午夜,起来吃吧。”

“你有现成的”

她腾地坐起身,差点与丰臣撞个满怀,往后退了退,笑着看?他,“不会又唬我吧!小?事骗我,以后休想?从我这里听一句实话。”

一边又忍不住从帷幔的缝隙往外探头?,瞧案几上是不是有吃的,嗫喏着:“我虽然饿,可也不胡吃,要是那冷冰冰的,或者糕点就算了。”

“夫人倒挑,有什么吃什么吧。”丰臣已?经挑开帷幔,“你等着,外面?冷。”

姒夭躲在被?种,浑身暖融融,看?他走到案几边,将灯点明,又把一个青瓷盅放上榻桌,分别置了两张碗,小?心翼翼端过?来。

“熬的粥吗?”

她悄声问,给对方挪地,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