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提早下朝,径直去敲父亲的门,还未到,在庭外数十步停住脚,树影下看到有位夫人?被奴婢搀扶往后?门走,他?顿了顿,心想今日?父亲只说身体不适,连朝都未上,怎会有客人?。

并不急于向前,而是等那两?人?走远才再度迈开?步,迎面看见安歌,对?方立刻点头哈腰,“公子这?么?早,嗯,太?宰他?”

“父亲今日?身体如何,天气?有变,燥热得很,应该让挚舍人?瞧瞧。”面不改色接话,慢悠悠往里进,目光落在安歌身上,笑着:“你过?得也好啊。”

对?面连忙舔脸回:“好啊,都过?得好,托公子的福,要不是当初公子心善,将我从那破菜场买回来,一家?老小还不知如何活呐。”

丰臣笑了笑,撩袍子进门,“多久的事了,还记得,你伺候太?宰许久,尽心尽力?,我该谢谢你才对?,那一点不足挂齿。”

绕过?屏风,看见帷幔转动,父亲似乎仍在睡着,他?想了想,只在外边厅内等候,直到一盏茶的功夫后?,丰晏阳才缓缓起身,问:“君泽来了?”

他?走到跟前,顺便接过?安歌递来的甜浆,跪在榻边,“儿子来瞧瞧,父亲身体如何。”

丰晏阳也不起来,一只手?伸出帷幔,将甜浆接过?,抿口道:“好多了,明日?就能上朝,朝堂上有要紧事吗?”

“左右不过?两?件,一是边境之战,二来也有臣子提出,楚郡守迟迟未定,若我国与燕开?战,恐怕后?方不稳。”

停下半晌,好给对?方琢磨的时间。

果然丰晏阳并不吱声,只是一口一口喝着,半晌将碗递出,听安道将门砰一声关紧,才叹口气?。

“关于楚郡守的事,我儿主张公子涵,为父也赞同,不过?事情有变,你也知公子涵名声甚好,可名声太?好吧,位高权重之后?,难免聚集实力?,日?后?生事。楚与郑不同,郑国公子乐顶着杀父弑君之名,一辈子无法翻身,就算想反,也不一定有人?支持。可涵在年少时为国请愿,甘心成为安国质子,娶了安国宗室的女子为妻,将来若他?起势,你可压得住。”

丰臣揣摩出其中意思,轻声回:“父亲是说那位刚进齐,冷夫人?的孩子公子庆更为合适,儿子也不是没想过?,但齐吞并郑之后?,各国颇有微词,灭楚不过?是由?于时机太?好,才冒险为之,如今各地起义频起,若其他?几国联合一处,南边有安,北边又有燕,其中还夹着绥,靖等无数小国,也会形成一股吞并之势,恐齐有灭国之灾,所以儿子才想以安抚民心为首,请涵去当郡守,他?在楚地威望颇高,只要能立得住,便对?齐有最大的好处,庆年纪太?小,别人?会说齐狼子野心,只想吞并土地,并非之前说的郡县自制,何况子少母壮,后?患无穷。”

帷幔里传出一声长叹,满是愁苦之意,丰晏阳道:“天下之事不易呀,难为我儿年纪小,却要考虑如此之多,为父也是于心不忍。”

说罢坐起,“你的想法也不是没道理,容我再考虑几天吧。”

丰臣应声,又听安歌推门,准备伺候梳洗。

他?也不好久留,转身没走几步,又听父亲唤, “君泽,等等”

只好再回去,依旧恭顺地站在榻边。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唉,但又是你的私事,罢了,老夫人?毕竟年纪大,我就多讲两?句,最新招进的那个?侧室,怎么?还引来太?子妃,后?眷是需常有走动,尤其你的身边人?,但不可太?过?,心里要有数,别将来闹出乱子,无法收拾。”

丰臣笑说知道,“父亲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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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出屋,看满园夏花绚烂,寻思这?位姒夭公主不知到了何处,恐怕在去安国的路上玩得正起劲吧。

无论怎样,人?家?是压根不会惦记他?。

一边的姒夭与太?子清已入安,为不打草惊蛇,准备挑间传旅入住。

安国风情与中原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