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让大伙委屈了!不过可金也是迫不得已,因为血海深仇不能不报!”接着他咬着牙厉声叫道,“凡是分了地的穷小子都给我站出来!”
人群骚动了一下,但并没见有人走出来。宁可金冷笑一声:“不敢啦?夺地夺屋的那股熊劲呢?”
他的话音刚落,刘胡子站了出来。费百岁和封大花也随后站出。刘胡子站出后并没停脚,他一步步向着宁可金走去。走得还剩下几步了,他猛地往前一蹿,两手前伸掐向了宁可金的脖子。但与此同时,宁可金手中的枪也响了。
刘胡子倒地而死,人群里立马哭叫着冲出一个大肚子女人。这是刘胡子的老婆。她要上去跟宁可金拼命,却让几个当兵的扭住了。这女人眼看就要生养,肚子已经挂不住裤子,挣扎了几下裤子便掉到了脚边。见她还骂,宁可金说:“枪试了,这个试试刀吧。”说着抽出腰间的一把长刀,在两个兵按照他的示意往两边猛一闪的时候,他将刀一挥,女人的头就飞出了老远。那个无头的女人身子紧接着往后仰倒。这时,人群里迸发出一片惊叫一片哭声。
但更让人惊悚的事紧接着发生了:那女人身子仰倒之后,那个像大锅一样扣在那里的大肚子忽然猛烈鼓动起来。几个老嬷嬷看了哭叫:“那是小孩呀!小孩呀!”仅过片刻,那肚子忽然紧缩几下,接着就矮了下去,人们再看时,已有一个小孩在女人腿间哇哇大哭了。宁可金看了看说:“嗬,你还怪能!”一刀下去,便又止住了那个哭声。然而婴孩的哭声止住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哭声却从人群里迸发出来。
这时,站到费百岁和封大花那边的已有十几口子,这些贫雇农异口同声地痛骂宁可金:“你个王八羔子,你死不出好死!”“宁可金你听着,八路军立马来了,来了就剁碎你的狗头!……”宁可金说:“还怪有种哩!那就不敢怠慢啦!”他向身边的一个人吩咐了几句,这人便立即让一些当兵的驱赶着部分村民回村。等他们回来,人们都明白了宁可金的目的,因为那些村民手上都拿了镢头或铁锨。果然,他们被逼着在一块空地上挖起大坑来。
明白了这点,贫雇农中一些人吓哭了,坐到地上号哭搓脚。村干部们却更加愤怒地痛骂。封大花一蹦三尺高,骂得最为响亮。富农费文勋的十五岁儿子麻川蹿到宁可金身边道:“表哥你快杀了她,俺爹就是叫她给砍了的!”宁可金向封大花瞅了几眼,向几个部下一招手,然后又用指头做了个猥亵的动作:“弟兄们,把她的穷坑给填满!”几个兵领会了意思,便嬉笑着去拉封大花,边拉边叫:“填穷坑呀!填穷坑呀!”封大花当然拼死反抗,但终究敌不住几个男人一齐下手。在被拉到人丛外扯掉裤子时,她怨愤地大叫了一声:“腻味腻味,俺不该不给你呀!……”在一个个兵轮番去她身上的时候,这个识字班班长始终大骂。第七个轮上的是个排长,因了她的骂,自已的家伙不听使唤,一时火起,他便将盒子枪插进去扣动了扳机……
在封大花被拉走后,已经不掌权了的农救会会长费百岁看看旁边已经掘出半人深的大坑挺身而出。他冲宁可金说:“哎,你甭杀那么多人行不?都是庄邻乡亲,何必那么狠呢!”
宁可金听了这话却把眼一瞪:“我狠?到底是谁狠?操他娘,分了我的地还不行,还杀了我的爹!我恨死共产党了!恨死共产党的护腿毛穷小子们了!我知道你也是共产党,你今天也逃不了命!”
说到这里他向人群扫视起来:“腻味呢?腻味个小马子羔呢?”他让麻川去人堆里找。麻川找了一圈回来报告说没见。宁可金说:“他跑不了,我早晚找着他剥皮抽筋!……哎,铁头呢?快找铁头那个杂种!”
铁头也不在。宁可金便让人把铁头的老婆孩子拉出来。傻挑被两个兵扯着往外拉时,她大瞪着两眼,一边看着刘胡子老婆的死尸一边哀告:“俺不敢啦!俺不敢啦!”宁可金说:“你早该不敢!”抬手一枪就打死了她。坷垃见娘死了,没用人拉自已拖着瘸腿跳出来拼命。宁可金对他没动枪,让几个部下逮住了他。宁可金说:“父债子还,你也不要推脱。我知道你爹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