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数。而正因为数量之少才越显得她们珍贵。于是郭龟腰便越发怀念那些野女人。怀着这样的心情,他就对村里的女人失去了兴趣,就怏怏地往家中走。当走到费左氏的门口时,他不经心地往里一瞥,便瞥见了一个让他怦然心动的情景。

那是苏苏正在院里坐着。院中一树桃花开得正旺,而被费文典休了三年的苏苏正坐在树下呆呆地看着门外。

嗬,怎么忘了这个女人!

他懂得那种眼神。那是情欲旺盛却没有男人抚慰的女人才有的眼神。这女人,一定是熬坏啦。而这个熬坏了的女人,却是当年让郭龟腰垂涎不已的宁家二小姐!

郭龟腰一下子振奋起来。他按原来的方向只蹚了十几步,马上又返了回来。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用他特别精明的脑瓜拟出了行动方案。

他努力将腰往直里挺起一些,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那个院子。“弟妹,我找我婶子,她在家不?”

“不在。”刚摆脱呆想状态的苏苏平平淡淡地回答郭龟腰。

“去哪里啦?”

“她娘家哥有病,看他去了。”

“几时回来?”

“怕是要过两三天。”

这个回答让郭龟腰心下狂喜起来。天意!天意!老天爷存心要把这女人给我!但他心里喜则喜,脸上却是另一副遗憾的表情:“你看你看,怎么不在家呢?”

苏苏便问:“找她有事?”

郭龟腰道:“有事。我那里还有一些好布想出手,不知她要不要。”

“啥布?”

“绿花缎子,无锡货。”

苏苏眼睛一亮:“拿来我看看行不?”

郭龟腰笑眯眯道:“当然行啦。不过白天让人家看见不好,我晚上来吧?”

苏苏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晚上就晚上。”

在这一刻里,郭龟腰心花怒放。

晚上,郭龟腰夹着那匹无锡缎子推开了苏苏家那扇没有上闩的院门。苏苏正在她的屋里等着,见他进来便起身招呼:“大哥你来啦?”郭龟腰说:“来啦来啦。”说着便把布递到了苏苏手里。苏苏拿过去便在灯下看。郭龟腰看见,灯下的苏苏比白天好看多了,她完全不是四十出头的女人,仿佛还是那个没出阁的宁家二小姐。

苏苏仔细地将那匹缎子看来看去,又是用手摩挲,又是张嘴咬布边儿。郭龟腰认为,这女人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装模作样。女人的这种做派他见得多了,无非是拖延时辰,让男人为她们做出更明确的承诺。苏苏坐着看了一会儿,又起身将布搭在胸前去镜子那里照。郭龟腰心想,到时候了,到时候了,便走到她的身后说:“弟妹觉得这布好,哥就送给你,不要钱啦。”苏苏说:“不要钱怎么行呢?”郭龟腰不失时机地说:“怎么不行?只要弟妹叫我亲一亲。”说着,就将身体努力直起一些贴上苏苏的后身,同时将两手包抄过去,准确地按在了两只奶子上。但他的手没能在那里停留。因为苏苏立即“嗷”的一声跳开去,回身就赏了他一个大大的耳光,气咻咻地骂:“郭龟腰你瞎了眼!你撒泡尿看看你个熊样!”

郭龟腰这才明白自已面对的不是一个窑姐,知道了这一点便不知怎么办才好,把腰弓着将头缩着把自已弄得更像个乌龟。苏苏肯定是看了他这样子越发来气,将他狠狠往门外一推,把布往他怀里一扔:“你快滚!”接着就将房门上了闩。

郭龟腰经历了严重的失败。但是以前太多的失败经历又让他并不觉得太难堪,太多的败而复胜的经历让他再度鼓起了勇气。他弓着一张腰,将嘴对着门缝小声说:“弟妹甭生气,哥是喜欢你才对你那样的。”

里面传出苏苏“哼”的一声。

郭龟腰不气馁,停了停又说:“弟妹,哥是看你孤孤单单怪可怜,才来陪你给你解闷的。”

这一次屋里没有动静。

停了停郭龟腰又开口道:“弟妹你要嫌俺难看,就吹了灯,只用不看。”

停了停又说:“弟妹,哥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