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三房四房的也不离谱。可是不管娶几房,你还是为大!苏苏说:为大不为大的,俺反正不走了,快四十的人了,再走路叫人家笑话!费左氏道:这样好,我跟文典说说,叫他过个把月就来家住一天!她果然去和文典说这意思,文典也点头答应。之后的半年里,费文典也回来了几次,每次都是在苏苏屋里睡。可是半年之后他再回来看家,却是当天就坐车回去。费左氏问他为啥,他支支吾吾地说了实话:他的新媳妇时学娴不同意。以后,苏苏便是真的长年守空房了。费左氏认为,即使守空房,苏苏也还是文典的大老婆,是万万不能胡来的。

想不到,就在她不在家的这几天里,苏苏竟然跟野男人勾上了!

费左氏继续坐在那里,她想看看苏苏的房里有没有男人出来。x?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那扇房门又像先前那样轻轻慢慢地打开了。一个人影儿闪出,弓腰驼背,像个十足的畜生一样溜到东墙根儿,攀上墙头跳了出去。

她看清了那人是谁,因为那人的身段实在不同于常人。看清了之后她为苏苏感到了双重的羞耻:你偷人养汉已经够丢人的了,你偏偏偷的又是那么一个奇丑的龟腰!

第二天,她端出一瓢花生和苏苏一块儿剥,说是要弄些花生米捣碎做咸糊粥吃。花生大多是一枚俩仁儿,如果有三个仁儿就十分罕见。因为它的形状探头弓腰,庄户人管这样的叫“老龟腰”。然而费左氏端出的这一瓢里却有不少这样的。苏苏一边剥着,一边不假思索地说:“这么多老龟腰!”费左氏便说:“花生龟腰是好东西,人龟腰不是好东西。”

费左氏偷眼瞧见,苏苏的脸立马灰了,那手也颤了。

又一天晚上,她便从窗户里觑见这样的情景:郭龟腰又从墙外跳过来推苏苏的房门,可是始终没能推开,最后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费左氏为她的做法奏效甚感满意,便从心里原谅了苏苏那一段短暂的错误,此后待她和从前一样,没有表现出半点的生分。

然而她没有想到,苏苏这段短暂的错误已经酿成了恶果:过了一个来月,苏苏开始“嫌饭”了,每天吃不了多少东西,却一个劲地干呕。她明白,苏苏这是怀上郭龟腰的孩子了。

这可是个大事情,她不得不和苏苏来一场正式谈判。于是在一天晚上,她把苏苏叫到自已房里,问苏苏打算怎么办。

苏苏当然知道费左氏说的是什么事情。她说:“我跟那人断了,可是我想把孩子生下来养着。”

费左氏皱眉道:“你想得轻巧!你没有男人了,呼嗵一下生下个孩子,人家会怎么猜?”

苏苏道:“好办。我从现在就不出门,等到生出来就说是抱养了人家的。”

费左氏沉吟片刻又说:“一个老龟腰的孩子,你把他生下来干啥呀!”

苏苏道:“他爹龟腰,我不信孩子还龟腰。你看看咱俩,天天在家里你看我我看你的,有多么冷清!等有个孩子,一来热闹,二来老了也有个照应。”

费左氏想想她与苏苏两个女人以前经历的与今后还要继续经历的寂寞,便点点头答应了。从此,她便当了苏苏的守护神,整天把门关得紧紧的,即使有人上门也不让他见到苏苏。

苏苏是刚过了麦季生产的。那天夜里费左氏悄悄把绣绣叫到家里来,三个女性折腾到半夜,便成了四个女性。第四个女性“哇哇”大哭,吓得费左氏急忙把门窗关紧。

第二天,苏苏对费左氏说:“孩子生下来了,我想叫郭龟腰来看一下。”费左氏生气地道:“叫他看啥?不叫!”苏苏说:“不管怎么说,他总是孩子的爹吧。”说罢就躺在那里流泪。费左氏喘了两口粗气说:“好吧。我去跟他说,叫他晚上过来看看。”

费左氏去郭龟腰家里时是在午后,那个青砖小院里只有郭龟腰一人躺在床上睡觉。费左氏问他的老婆孩子去了哪里,郭龟腰说下湖栽地瓜去了,费左氏便对他说苏苏养了的事。郭龟腰坐在床上将个驼背抻了抻,打个呵欠说:“养了就养了呗,当初我可没叫她养。”费左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