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韵一眼就看到了那是江颜清的画,顿时连忙夸赞,“江姑娘画的芍药真是活灵活现,这蝴蝶都分不清真花假花了。”

江颜清拧眉,侧头看向白音韵,争辩道,“这是牡丹。”

那语气,大有白音韵不识货的意思。

顿时,本想要跟着夸赞的人都住了嘴,再仔细看那花,是很像芍药,但若说是牡丹,便没有那么像了,可这蝴蝶……

白音韵也没有生气,笑了笑,“哦,如此啊,那江小姐还真是画技精湛,都迷惑了蝴蝶。”

江颜清没有听出白音韵的暗讽,以为对方是在夸赞自已,有些骄傲的抬高了下巴。

其他人盯着那花,心想,大概是因为牡丹与芍药本就相似,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于是又有人开始夸赞江颜清。

“江小姐画的真好,这蝴蝶都引来了。”

“是啊,是啊……”

江颜清满意了,想着自已要谦虚几句,“也就那样吧,和大家画的花都差不多,我看钟小姐也画了花,挺好看的。”

顿时,大家看向钟婉的画,先是以为是花海,细看,才知晓那是桃林,一下子也觉得惊艳不已。

“钟姑娘这花角度清奇,倒是十分妙。”

“是啊,我从未想过,还可以用这个角度画桃花。”

“是啊,倒是有趣。”

见大家开始夸赞钟婉,江颜清不满意了,不过就是一个俯视图而已,怎么可能比得过她吸引蝴蝶的画?连忙开口打断他们的夸赞,“是啊,钟小姐画的是挺不错的,不过好像蝴蝶不喜欢桃花,比较喜欢牡丹啊~”

钟婉抬头,隔着重重人海,对上了江颜清的视线,看着对方眼底的挑衅和嚣张,她微微低头,随后将视线放在了孟予安身上,可孟予安只顾着盯着那蝴蝶,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钟婉的视线。

钟婉又垂下头,眼眶微微泛红。

孟予安看着那蝴蝶,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当然他本来也觉得江颜清画的很好了,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涂上蝴蝶粉,但因为对方是自已的心上人,他自然不会拆穿的。

孟予安不拆穿,不代表没有人会拆穿,刘子义上前几步,走到那画面前,伸手摸了摸那画,手指上就多了一些粉末,他低头闻了闻,扬眉,转头问江颜清。

“江小姐从哪里拿的蝴蝶粉,如此用,倒也是妙。”

江颜清闻言,脸色一变,“什么蝴蝶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大部分人都知晓这蝴蝶粉,就是收集了各种花粉,制作成粉末,带着清香,可以拿来引蝶,前朝有个妃子就利用这一招,得到了皇上的欢心,所以此粉末才得名蝴蝶粉,有一段时间里尤为流行。

只是后来有人因为用蝴蝶粉招来了蜜蜂,便渐渐没有之前那么受人欢迎了。

因为大家都知晓这蝴蝶粉,顿时看向江颜清的眼神就不太好了,就如白音韵说的,今日的作诗作画不过是雅兴,又不是斗诗斗画,江颜清这行为,着实是过了。

想到她两次都刻意提起钟婉,大家都忍不住想,这钟小姐是何时招惹了这么一个女人的,而且对方不顾自已身份,竟敢光明正大的得罪钟婉,莫不是背后有别的靠山?

看到大家脸色都变了,江颜清知道自已被识破了,顿时不悦的看向那个揭穿她的人,“你是什么人?何必如此针对我?再说,白姑娘又没有规定说,不能用蝴蝶粉,我就算用了蝴蝶粉又如何?”

刘子义倒也没有因为对方的狗急跳墙而生气,反而风度翩翩的行了个礼,“在下刘子义,抱歉,扰了姑娘的兴致了。”

众人对刘子义的好感度也上升了,不少姑娘都忍不住别开视线,脸颊微微泛红。

白音韵适时的开口,“不过是一支簪子罢了,江姑娘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说完,白音韵看向自已的丫鬟,“去把那彩头拿过来,送给江姑娘。”

江颜清虽然不懂人情世故,但是这句话她听懂了,对方明显是在说她为了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