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
“胰腺癌到了中晚期,就算是手术也很难好转,”李医生把手里的一沓报告单递给温景焕,“你看。”
温景焕接过来随便看了一眼,直接问:“还有多久?”
“三个月到半年,不清楚。”李医生回答。
空气陷入了沉默。
温景焕默不作声地在玻璃前站了许久,李医生才开口道:“不论最后是否决定手术,都不要把这个病告诉她。你母亲本来就有被害妄想,我怕她的精神状态更加不稳定,加剧病情。”
温景焕没回答,看着玻璃那边的景象。李医生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先行离开了。
空荡明亮的走廊里只剩下温景焕一个人。
他听到远处传来病人发病时的哀嚎,几个医护人员冲进病房,金属的推车发出碰撞声,房门被推开,然后又关上。
这样的事情每一天都在上演。
他站了一会儿,手指捏着那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墨渍被摁出一个清晰的指纹。
半晌,他突然推门而入,几步走到病房前,挥手一扔,几张报告单散落在母亲身上,发出轻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