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也变成那样,不要犹豫,直接杀了我。”
“那不行,”晏安鱼感觉碰到了什么东西,难耐地扭了扭身子,想要下去,“我不要杀人。”
听到提议被否决,温景焕有些崩溃地抵上了他的额头,痛苦地拧着眉。
“安鱼,”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紧紧闭着眼,“医生说,这个病会遗传。”
晏安鱼一愣,并没有觉得这是个多严重的事情。
“我知道啊,”他疑惑地眨眨眼,“妹妹跟我说过,但这也是个概率问题呀,”他晃了晃温景焕的脖子,脸上露出笑意,“温医生都二十多岁了,这不还好好的嘛。”
他说着,伸手揉了揉温景焕的眉头,又凑上来亲了亲。
温景焕脸上有些红,眉毛很快舒展开了。
“……你知道?”
“是呀,”晏安鱼语气轻松,“不要太在意这个问题啦,其实……”
其实,温景焕的母亲走到今天这一步,并不全是因为精神疾病。
后半句,晏安鱼没有说出来。
藏在心底的忧虑像根刺进皮肤的小刺,温景焕为此兢兢战战了多年,晏安鱼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温景焕忽然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过虑了。
晏安鱼从他身上跳下来,和他手牵手,从漆黑的山上走下来,绕过四院的主楼,走到寂静一片的大街上。